●献给哥哥3
第三章 园子
经过了多久的时闲呢?今天早晨澄江又来喊我吃早餐。
「澄江姐早安,要吃早饭了?时间不是还早吗?」
「因为今天晋吾少爷和小望小姐也要去暑期辅导…」
「喔,学生真辛苦哪,不过这里倒有个悠闲的女大学生。」
茉莉香还沉睡在梦乡之中。
「要叫她起床吗?」澄江说道,她在犹豫要不要叫醒茉莉香。
「难得睡得这幺熟,就别理她了。」
为了不妨碍她的安眠,我轻声走出房门。由于半夜起床,我的胃已发出了真空的警讯,这两天我的食慾中枢简直处于暴涨暴跌状态,但澄江做的美味佳餚,已渐渐让我胃口大开。
「不和茉莉香小姐一起没关係吗?」
「嗯,我饿死了,就算不饿,吃你做的饭也比什幺都来得重要。」
「啊,谢谢。」
难得澄江的声音会变调,即使表情没变化,还是感觉得到害躁的声调。我说的话让她不好意思吗?我高兴了许多,好像看到以前的澄江回来了。这幺一来,我就想要戏弄她,正确地说是欺负她,我想看到澄江更明朗的表情。
「可是,能和澄江姐结婚的人真幸福哪。澄江姐是大美人,每天又可以大饱口福,其羡慕!」
说了俏皮话后,我就晓得自己的企图得到了反效果。不知为何,她变得一脸沉痛。
「我没有结婚的打算,只希望能一辈子在这里服侍高木原家,这是我的心愿,也是继承亡父的遗志…」
「干嘛说这种时代剧台词般的话啊?我不是不晓得你的心意,只是,这在现代是很荒谬的!」
她脸上的表情更加郁郁寡欢,什幺理由使她必须被限制在这个家中呢?
「难道…是为了琴美?你说过很担心她…」
她只是抬起哀伤的双眼,不打算开口。琴美的情形,我也要负一半责任。结果,我们无法再言及其他,又回到最初的话题。
「到餐厅去吧…」
进入餐厅的我,一边不予理会叔父的玩笑,一边专心用餐。
虽然偶尔会在意小望为何盯着我的脸看,但不到十分钟我就用完早餐,很快地离席了。儘管下流笑话我已如家常便饭般接受,但只要一看到小望,与茉莉香做的事就让我浮现罪恶感,我对琴美…
步出走廊后,长谷川似乎在外面等我很久了。
静子叫他来的,我猜想得到。她昨天白等了我一天,心里铁定不太舒畅,叔母从以前就极为拘泥于这种关係。
「静子夫人找你。她在房间等,请你快去。」
果然被我猜对了。我点点头,直接走向静子的房间。
长久以来家中不断进行改建,走廊错综複杂得像迷宫一样,房间的数目也多得数不清。而且构造为日西合併,我现在看来全无品味。他们硬把日式建和西洋建改造在一起,真是胡来。我们一家人主要使用和室,而神田家这些食客们基于实用,住在西式房间中,原本静子在结婚前就住在洋房里,也算符合她的形象。不管怎样,空房间仍然多不胜数,静子现在住的房间,就是嫁入神田家前使用的那一间。
我站在她的房前活动了一下筋骨,心中怀着期待,也许待会儿就能得到一点有关电报的线索了。就算家中的人都说不晓得,但我确实收到了电报,电报是不会自己寄出的。
多少有点紧张地走人房内,开着空调的房里,微微飘着白兰地与红茶的香味。静子坐在风格独具的椅子上,撩起一头波浪长髮,以那双严肃感的凤眼望着我,视线彷彿带着一点冷漠,她确实对我到泉边去玩的事不悦。
「听说你昨天到山泉去了?」
如我想像,提出山泉的事了,除了道歉别无他法。
「是,本来想先向你说一声的,对不起。」
「嗯,算了,没关係。和琴美说过话了吗?」
「稍微聊了一下,比我想像中来得好,我安心多了。」
「是啊,她并没有病危。」
「只是精神方面…还是不佳吗?」
「是吧,那时知道你走了之后,她整整哭了三个月。然后从第四个月起到今天,一直都是这个样子…」
是这样啊。我的心纠结成一团,静子的眼神,明显地在责备我。
「为何不能等到我们搬回来呢?」
我之所以离家,是在烦恼之下苦无对策的结果。即使现在我也认为是唯一的办法,可是这对琴美造成什幺影响?我把琴美逼至绝境吗?
「我,我认为继续侍在家中的话,会变成无用之徒,所以才必须离家出走,我觉得这样对琴美也是好事…」
「但是你回来了。」
静子缓缓说道。当然,我回来了,但那是电报的缘故,假如没有那封电报,我根本毫无回家的打算。
「是因为那封电报,不知是谁把我召回…」
「那又为何带未婚妻一起回来?」
静子冷漠的看着我,我必须很快地找到藉口。
「只是偶然,因为她说想跟我来…」
「是吗?」
她的视线愈发冰冷。我困惑了,她的真正意思是什幺?是对茉莉香起疑心,而来刺探我吗?
「你想说什幺?」
静子大剌剌地交叉双腿,拿起矮桌上的茶杯,以优雅的动作送到嘴边。
「这个嘛,首先,我要问你离家出走真正的用意,还有,为何三年都没有消息,再来是为何回到家里,最后要知道你以后打算怎幺办?」
蠢问题,我这幺想。
「这太简单了,我刚刚说过,我是因为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会变得没用才离家的。因为不声不响就离开,心中有罪恶感才不与家中连络。至于会回来则是被琴美病危的电报给骗了…」
说到这里我停了一下,因为我最在意的就是电报的事,但是静子似乎想快点知道我接下来的说明,所以抬高神经质似的尖下颚,催促着我继续。
「以后呢,是因为茉莉香很喜爱这里,所以我想先待到她满足为止,再回东京…」
最好尽快,儘管和茉莉香的关係日益亲密,但她究竟是假未婚妻。对她告白我的心事,也没得到肯定的回应。而且,只要在家中,我的心就会被琴美搅乱,也许察觉我的心思,静子嗤笑了两声。
「哼,回答得太含糊了,既然茉莉香喜欢这里,你回东京后,有一天还会想再回来吧?难道将来也想搬回来住?」
「没那种事,至少我不打算住在这里。」
「喔?不是收到封假电报就跑回来了吗?」
挑的言词,简直像找我吵架。我有点生气,不由得提高了声量。
「你究竟想说什幺?想要我怎幺做?」
「你是个麻烦又任性的家伙,根本没帮这个家以及家里的人想过,请你设身处地的为这些被你的骄纵弄得苦不堪言的人着想!
「我没那个意思…」
「你当然没有。正因你的不自觉,才更无法收拾残局。真是的,兄妹同一个模子!」
「和琴美没关係吧!」
「住嘴!到头来,你和哥哥还不是一样!」
突如其来变化的话题,令我不知所措。为什幺突然提到父亲?我无法掌握话中的真正意思。
「总之,我希望你快点离开,不要再回来了!」
静子歇斯底里地吼叫,会谈不得不结束。可说被赶到走廊上的我,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局,也不禁怒气冲天。叔母霸道的态度,究竟意味什幺?就算想冷静思考,也只徒增怒。
「啧!到底在想些什幺啊!?」
向叔母的房间投以愤慨的一瞥后,我大摇大摆地跨步离去,这时°°
「呀啊!!」
在走廊转角处被我撞到头的少女,和水桶一起重重摔了一跤。从身穿女佣服装这一点看来,大概是家中的佣人吧,但我却是第一次见到。
「很痛耶!你走路不长眼楮啊!?」
性格似乎相当好强,跌坐在地上还以凶悍的口气对我怒骂,不注意前方应该双方都有错,但我完全被她的气势压了下去。
「啊,我一时不注意,对不起…」
「世上的事如果一句不注意就能解决,那幺警察局也可以关门大吉了!」
少女对我的赔罪充耳不闻,以绝望的表情望着翻倒的水桶,走廊早已成为一片水乡泽国。
「啊,都是你干的好事!走廊淹水了啦,真讨厌,人家差一点就擦完了,而且马上就要去买菜了,可恨!」
少女无力地仰天长啸,而我唯一能做的事只有道歉。
「真的很抱歉!可以的话让我帮你好吗?」
「废话,你当然要帮!会变这样都是你害的!」
我目瞪口呆,但还不忘说出刚刚就发现的事°°
「可是,那个…」
「干嘛!想逃跑的话我可不饶你!」
「不是的,是红萝葡,我看到了…」
「你没睡醒吗?没看到我在擦地板吗!哪来的红萝蔔!?」
她好像没发觉。可是她摔了一咬后,裙子捲起来了。印满一根根红萝葡花样的粉红色比基尼内裤,被我看得一清二楚。
「那个…在裙子里…是因为湿掉的关係吗?」
「裙子里?说什幺傻话!那种地方哪有什幺红…」
说到这里,好像终于了解我的意思了。她马上闭上嘴,以惊人的气势跳起,脸颊红得像只苹果,变得老实多了。
「你…直的…看到了?」
「啊,算是啦!」
她的态度突然一变,怒不可遏地竖起中指朝我破口大骂。
「笨蛋!!大色狼!!变态!!」
「对不起对不起,真不好意思,对了,你在这里工作吗?」
「看了就该知道吧!我是这里的佣人!是来打工的!」
「打工的女孩啊,我叫俊彦,高木原俊彦,请多指教!」
「高木原俊彦?那,那是…该不会是,高木原家的…俊彦少爷?哇啊!怎、怎、怎幺办?我我我我…我…我叫叫青木,园园园园子~!」
打工的少女全身打颤,简直像千面人一样,表情剧烈地变化着。
「刚才得理不饶人的威势到哪儿去啦?名字再说一遍!」
「是,是的!我是南区模型店的独生女,名叫青木园子,今年十八岁,高中三年级,现在还是处女,正在找男朋友!」
「嗳?青木模型店的女儿啊?我以前常去你家买塑胶模型。」
「是的!我记得,俊彦少爷不记得我吗?」
被她一说,我开始试着回忆。青木模型店的老闆是个亲切的高个子,每次我去买模型时总是笑脸盈盈,对我说些模型狂才懂的知识,但是我想不起来他有这幺个女儿。
「不过,你还真有趣,只问你名字而已,自己就把隐私通通说出来了!」
「嗳?啊,我说了多余的话,真对不起!」
「不,没关係,而且我也看到可爱的红萝葡了!」
园子再次满脸通红地拉拉裙摆。
「哈哈哈,你心里想什幺真的都写在脸上。总之,我来帮你擦地板,另外还有哪些要帮忙的吗?」
「可是,俊彦…不是,俊彦少爷,那样不大好…」
「没关係啦,我也想表示一下我的歉意啊,对了,可以不要加上「少爷」两个字吗?」
「可是,这里的人说,一定要加上敬称才行…」
「谁说的?」
「是澄江小姐,她教了我很多…」
由她来教的话,这女孩一定很辛苦吧?我不由得苦笑起来。
「呃,我说了什幺不好的话吗?」
「不,没有,反正我们赶紧处理完吧,其他还有事的话就告诉我…」
「那幺,我等一下要去金堂九十郎商店买东面,可以的话,请陪我一道去好吗?」园子客客气气她说道。
「嗯,当然好,这种差事太轻鬆了!」
「太好了,今天要买的东西很多,我还在烦恼一个人提不动呢!」
「那幺我刚好可以帮上忙,我们赶快擦完地,去买东西吧!」
我们很快地整理完毕,走出家门。
「不过,真的没关係吗?俊彦少爷这次是带着未婚妻回来的吧?如果不先对她说一声的话…」
刚走出门,园子就问我茉莉香的事,她一点也没对我和茉莉香的关係起疑。
「茉莉香在睡觉,而且我心情不太畅快,想要找点事做!」
「是这样啊,不过对我来说倒相当幸运!」
「我也是啊,现在眼前还飞舞着红萝蔔呢!」
「俊彦少爷!!」
园子又红着脸发脾气,表情真够丰富的。不知何时,我对叔母的气愤已消失殆尽,心情轻鬆得满脸洋溢着笑容。
「哈哈哈!我们走吧。」
「啊,是!」
园子告诉我她要到村落中心地-车站前的杂货店去购置日常用品。在我出生前,站前就仅有一间杂货店,这家「金堂九十郎商店」,不知有何进货途径,陈列的商品从日常杂货到电器用品都很齐全。
通往站前的路,就是前天和茉莉香行经的道路。由家中出发约二十分钟到达,同时,也是我三年前离家的道路。
我们两人出奇地意气相投,行走崎岖的山路,彷彿像健行般轻鬆。个性爽朗的园子,让我觉得简直像茉莉香的小型版,而且她还很年轻,总是活蹦乱跳的,加上没有高木原家的血缘,从某方面来说可算是逃避现实的最好对象。
走了五分钟后,大概我的态度一直很随和吧,她开始提到奇妙的话题。
「那个…俊彦少爷可能觉得很刺耳,不过我觉得高木原家中的人,都有点奇怪哪。」
「什幺意思?」
「嗯,奇怪的地方嘛…康之先生特别明显,太恶劣了!都说一些色情又低级的笑话,还用色的眼神看我!」
我心想,没办法!叔父就是这种人,又回想起园子摔跤的样子,刚才看到的红萝蔔,强烈地灼烧在脑中。结果,我是不是和叔父同为一丘之貉?
「那个…我也没资格说他…」
「俊彦少爷爽朗,容易让人有好感,哎呀,说这种话好害羞…」
羞涩地低下头的她,马上又抬起头,回到刚才的话题。
「可是,康之先生不一样,怎幺说呢?好像被他用眼楮强暴的感觉。只要被他盯着看,我就起鸡皮疙瘩,真不敢相信他是静子夫人的老公!」
叔父不受欢迎,这是可以想像得到的。园子开始以自已的观点,滔滔不绝地分析起家中人们的特徵。
「静子夫人也有高傲爱使唤人的缺点,晋吾少爷总是板着脸,完全搞不懂他,在佣人之中,澄江小姐虽然是美人,但一年到头都很阴郁,长谷川先生也沉默寡言,感觉好恐怖,唯一最正常的,是小望小姐吧?可是,她也不太普通……」
「什幺地方?」
「有时会惶恐不安。也许是我多心吧,她好像很怕晋吾少爷。晋吾少爷对她的关爱,似乎到了不正常的程度…」
我一时犹豫着不知该做何反应,晋吾和小望的关係,简直像我和琴美的翻版。
「还有…琴美小姐的病,我想那多半只是心病…」园子的表情瞬时僵硬,极度歉疚地看着我。
「对不起!琴美小姐是俊彦少爷的妹妹,我还…我太不注意了!」
她真的没有恶意,但我还是忍不住要讽刺她。
「一句不注意就能了事的话,警察局也可以关门大吉了吧?」
「呀,真对不起…」
要不要破坏这好不容易营造起的轻鬆气氛,都取决于我的态度。我当然不会那幺不识相。
「呵,不要紧,琴美的事也是事实,你的观察真入微。」
多少有点不够圆滑,但我也不管了。过了几分钟,我们来到了目的地。
不毛之地的车站前依旧一片寂寥。说起来在这居民又少又无访客的村中,要找到有生气的地方本就困难。
园子买东西的这段时间,我观赏着附近的风景,这片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的景象,不只从我懂事时开始,恐怕从更久之前就不曾有所变化吧!怀念的风光,同时也给予我心理上的压迫感。它告诉我,自己仍然处于恶梦之中。到现在我对自己身处此地这件事,都还有着梦一般的错觉。我和琴美的这段空白岁月,到底该如何面对?
「让您久等了!」
明朗的声音,惊醒了我处于梦与现实之间的意识。
「嗯,我来提吧。」
「是,谢谢您!」
提起地面下的两个大纸袋后,手部筋骨马上沉甸甸地被向下拉,我不由得皱起眉头。
「哇,这个很重耶!」
「就是啊,一个弱女子要把它搬回家是很困难的,提得动吗?」
「还好啦,快走吧!」
我们踏上来时的路,开始向家里出发。在回家途中与来时正好相反,由我主动向园子开口。
「可是啊,我对你在我家打工倒觉得新鲜。」
「嗯,有很多原因…」
我并没有问她身世背景的意图,但她却仰望了一下天空,自己开始说明。
「您应该能够想像,我家的经营每年都是赤字。原来发绪岳村的儿童就很少,开模型店根本是大错特错,老爸纯粹依自己的兴趣开店,购入了一大堆海外的精品玩具,结果都摆在店里,根本卖不掉!一个中年人坐在玩具堆中兴奋地把玩,和小学生有什幺两样!!」
园子相当气愤,我却对她父亲的生活方式产生同感。不论是谁,不管到了几岁,都希望还能生活在堆满自己心爱物品的环境之中,这不叫小飞侠情结,而是坚守信念的生活态度。
「是没错,但我想这是他理想的人生…」
我一说,园子就用力摇头。
「前提是不能为週遭带来麻烦!可是我父亲因此背负了大笔债务,我会来打工,也是为了还钱…」
突然,我脑中浮现叔父那副自鸣得意的奸笑,难道,债主是康之叔父?我再追问她,得到她相当意外似的回问「你怎幺知道?」
「猜测而已,但是,如果只为了还钱,条件更好的工读机会应该很多吧?我的说法也许不太婉转,可是你该不会是被当成债务的抵押才来打工的吧?」
「你也这幺认为?我本来是这幺想的!」
面容中略带绝望,这女孩轻易就承受了这种古老的习俗吗?澄江也一样吧,很奇怪的,发绪岳村的人都有过度因循古代习俗的倾向。
「可是康之先生说,俊彦少爷回来时,要是能令俊彦少爷一见锺情,就能成为高木原家的人,到时候债务才会一笔勾消!」
「叔父居然说了那种话!?」
我吃了一惊,想到他在暗地里使了这些诡计就生气。
「可是,已经没望了,您已经订婚了,康之先生根本没告诉我!」
「叔父说的话不要字字句句都当真!」
忿忿不平的我,感到叔父说的话中藏着诡诈,「俊彦回来时」是指这次的事吗?或者只是随便说说?不,等一下,他该不会早知我会回来吧?
无法释怀的心情,如双手提着的物品般沉重。
终于见到家门了,我鬆了口气,老实说真是重劳动,以画图为业的我,平日运动不足导致体力衰退,实在费劲。
「还可以吗?这里开始我来拿吧?」
园子大概看不下去我气喘嘘嘘了吧,二十分钟的行程,提了重物后花了将近一倍的时间,她在途中也数次说要帮我提,但如果让她帮忙的话就不算男子汉了。
「不,我要坚持到底。」
「那幺,请拿到仓库吧。」
「什幺!仓库?」
原以为到玄关就没事的我,不由得大叫。
从门口到仓库,大约有三百公尺的距离,好不容易抵达绿洲,又化为海市蜃楼。我体会了这种心情。可是,既然到这里了,就再撑一下吧!
奋力提起纸袋时,茉莉香由门中出现,表情充满了怒气,第一句话就对我大吼大叫。
「俊彦!你跑哪儿去了!!」
「去…去买东西…」
「太过份了!竟然丢下我一个人!!」
茉莉香怒不可遏,可是我完全不懂她生气的理由。
「干嘛气沖沖的?说想多待几天的人不也是你吗?」
「什幺,这两件事没关係吧!你要我一个人面对那个混帐老头吗?自己还厚着脸皮和小女生玩得不亦乐乎!」
「你说什幺!和园子一点关係也没有!!」
我感觉茉莉香在无理取闹,也忍不住愤慨起来。
「那个…对不起,是我要俊彦少爷陪我去买东西的,请不要责怪他!」
一触即发的场面中,园子插进来打圆场,但只得到反效果,茉莉香像被她触怒似的,开始说出难听的话。
「什幺?你已经把这位妹妹骗到手啦?果然,比起我这种鬆垮垮的母老虎,年轻幼嫩的小女生佔便宜多了!」
「住嘴!你在说什幺鬼话!?」
「我受够了!反正我是没人要的女人!!」
她撂下一句后,小跑步进屋。园子满怀歉意地向呆了半晌说不出话的我赔罪。
「对不起,害您被她误会…」
「不,你不要在意!」
「可是…啊,这些东西我来拿就好,您请回房休息。」
「没关係,我和你在一起比较自在。」
看到我强颜欢笑,她也鬆口气,趁机转变话题。
「是这样吗?其实我很怕那座仓库,因为有时候好像会听到奇怪的声音。大概是错觉吧,但是好可怕…」
是昨晚的声音吗?这样有精神的女孩说恐怖,可能真的很可怕吧。我为了不要加深她的恐惧感,决定不说出昨晚的事。
「越认为它可怕,它就越可怕,不去想就没事了。」
「一点也没错,我也这幺认为!」
本来说话越来越小声了,现在似乎又有了勇气。
我特意装得开朗,催她前往仓库。
仓库中充满铁臭味的湿气,停滞的空气中,徵微飘着异味的臭气,是什幺味道呢?我抽抽鼻子,拚命忍住喷嚏,布满灰尘的仓库中,有臭味是正常的吗?总之,我在脑中先搁置臭味的事,照园子所说的摆放物品。
「谢谢您,真的感谢您的帮忙!」围子向我鞠躬。
「这点小事不算…唉哟!」
我只想摆个谱而已,谁知脚一伸,就巾倒了园子,让她跌了个四脚朝天。
「好痛!!」
「园子,对不起!」
我跌在她身上,慌慌张张跳起,半跪着伸出手。园子抓住我的手也坐了起来。
「啊,呃,俊彦少爷,您是有意的吗?」
我当然不是,只不过绊到她的脚而已,但是被她一注视,彷彿认罪般的想法就油然而生。
「怎幺说呢?我…说不定是中了红萝蔔的魔法吧?」
园子的脸颊泛起红晕,然后以羞涩的声音对我低语。
「俊彦少爷,我…我喜欢你…」
我困惑着,她开始表白自己的心意。
「我小时候就喜欢上俊彦少爷,对于独生女的我来说,俊彦少爷是理想中的兄长,这种心情,日渐形成爱慕…」
简直像少女漫画的世界,我心里这幺想,却又发现自己已被她吸引,或者,我只是单纯地想逃避现实。
我缩近与园子的距离,接近到将要触到她的唇的地方。
「俊,俊彦少爷?不,不行…」园子发出喘息般的声音,扭动着身体。
「为什幺?不是喜欢我吗?」
「因…因为…俊彦少爷,茉莉香小姐…」
看着欲言又止的她,我有股冲动想说出实情,于是简单对她说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,强调那是因仕应事情的演变而撒的谎。
她浮现半信半疑的表情,对我的拥抱却没有抗拒,我将她推倒在嘎吱作响的地板上,然后从她健美的肢体上剥下女佣服,出神地望着小小的红箩卜比基尼内裤。我了口口水,将手指覆上内裤,她幼嫩的四肢已失去力气,毫无防备地大张着。
「呀啊,不行,这种地方…不行,不要…」
呢喃声的抵抗,格外燃起我漆黑的怒。茉莉香使我领会的情慾,在知晓悦乐后的股间涨起神力。
「这些红萝蔔是魔法的红萝蔔吗?我已经被它操纵了。」
「唔,啊啊!呀,俊彦少爷,不要!」
「不行,我想品嚐园子美味的果汁!」
到头来,或许我和琴美以外的女人都可以发生关係,只要能够宣我无法对妹妹发的慾望,这种思潮横过我的脑海。不管那幺多了,我渴望着温暖的柔肌与沸腾的肉慾,身心都热切需要眼前的少女。
按下内裤的柔软隆起处,充满弹力的触感传到我的指尖,揉弄一会儿后,温热的湿气开始向外渗漏。
「园子的这里已经有果汁漏出来了,继续洩湿的话,就要淹没红萝蔔了!」
「呀,那幺丢脸的事…不要说…」
我继续加强指尖的刺激,布料的表面渐渐湿得像冒出水滴一样。
「简直像在沸腾哪,又热,又软,汁又多…」
「啊啊,啊,不能那样揉!」
我变得邪恶,执拗地来回玩弄内裤上柔弱的小山丘,从健康结实的大腿缝隙间伸进手指,向上摩擦。
「溢出来了,要溢出来了,红萝蔔会湿答答的啦!」
「那幺,就把它脱掉…」
泪声的申诉,让我满意地微笑,以手指捲起内裤,慢慢地拉下,红萝蔔园下方隐藏着茂密的草丛,以及源源涌出的泉水。
「啊,好害羞,讨厌,不要那样看,不要盯着看那里…」
「那幺,就用摸的吧?」
「啊啊,呀,不行!那个地方…连自己都没摸过…」
直接触摸柔嫩媚肉后,指尖上缠满了蜜汁。
「好棒,我的手指沾满你的蜜液了!」
「好丢脸,唔唔…越觉得丢脸就溢得越多…」
缠满黏液而湿濡的中指指尖,探入火热的泉源之中,处女的秘唇中,紧紧地缩在一起。」
「唔啊!啊啊啊,手指不可以伸进来…呜…」
「果然好紧,因为园子是第一次吧,我可以进去吗?」
「嗯,可以,是俊彦的话,我什幺都可以做…」
这句话让我高翘的男很更加茁壮。
「园子,我要进去了!」
「好!」
我抱住她的腰,一口气贯进火热的肉棒,她咬紧牙关,痛苦地喘息着被我夺去处女。她的体内,简直就是温暖滑润的紧缩天堂,只是稍微一动,马上就激烈地产生反应。未经人事的无垢肉壁承受着异物的抽送,渐渐明了了神明所赋予的任务。
「啊!啊啊啊!呀,太激烈了!不行,这样动的话,园子会受不了!」
「太,太舒服了,园子,我停不下来!」
我已经开始粗暴地推动腰部。
「啊,好热!好热!热得快融化了!那里,身体,还有脑中,都烫得不得了!」
我没有考虑到对方是第一次的少女,一次次激烈地深入突刺,在里头翻搅。混杂着破爪之血的爱液,配合着肉棒的抽动而滴落。
「俊彦擦撞到里面了,啊啊!已经,快不行了…」
也许是太过激烈抽插的缘故,园子的感觉好像开始变得麻,这当然不是冷感症,而是第一次却能够体会到性爱悦乐的关係。
「好奇怪,俊彦,我是第一次…却这幺有感觉…啊啊,这幺舒服…」
承受肉棒的紧缩肉壶,也感受到官能的滋味而妖媚地蠕动。
「俊彦,园子,还可以吗?你觉得舒服吗?」
「啊啊!太棒了!舒服极了!我…已经…」
即使快要屈服于紧迫的压力之下,我仍为自己打气,一口气加快抽送的节拍,展开最后冲刺。
「好高兴,我已经,已没办法思考了,好舒服!感觉好舒服!」
「园子,我要了!」
「好的!在你想要的地方!」
我拔出即将爆发的男根,抵住滑顺曲线的下腹部,瞬间,喷发出的烫热精液,激烈冲击娇嫩的肉体,意识被高高地弹升至天外。
「啊啊啊啊啊啊!!」
强烈的初体验结束后,她瘫软了好一阵子,看到垂流到大腿和地板上的淡红液体后,匆忙整理衣衫,裴伤地低下头。
「坏蛋,俊彦少爷是坏蛋…」
她站起身,嘴中喃喃自语。解放慾望后的我重拾回理性,厌恶起自己的下流,也许太迟了,但我不能不道歉。
「对不起…我…」
「俊彦少爷是大笨蛋!不管是再喜欢的人,也要看时间和地点嘛!而且,我又是处女!」
她停下来,深吸了一口气,再次大声强调。
「V.I.R.G.I.N,处女,你懂吧!?」
我无言地点点头。
「女生的第一次,怎幺能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做!!」
「我知道了啦,不要再骂我了,对我的形象破灭了吗?」
「你一点都不懂,亏我还那幺有快感呢!可是,难得的初体验,竟然在这种一点都不浪漫的场所!」
「哎哟!你这个呆头鹅!这种事不要再让女生说出口了好不好!」
园子说完后就一个人走出仓库外,只留下我,茫然地思考她话中的意义。
献给哥哥2
第四章 澄江
走出仓库外,盛夏的烈日已开始西斜,正午的时间老早就过了,今天又错过了午餐。但若以叔父的模式考量,我倒是享受了一道叫做园子的美味红萝蔔料理。
我眼望着仓库,凝听拂过山林的凉风,与雄伟的大自然气息调合成的优雅旋律,一瞬间令我想起凌晨时分听见的奇妙声音,园子也听见过的怪声,到底是什幺呢?这久违的家中,尽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谜团。
我想暂时独处,开始漫无目的在中庭闲逛,徘徊在强烈日照与凉爽清风奏鸣着微妙乐曲的中庭一阵子后,我的脑海里闪过三位女性的身影。
琴美…
茉莉香…
园子…
实际上,我到底想和谁…做些什幺?
得不到结论,我停止了思考,歎了一口气。
回屋里吧!往回走时,一位少女朝我的方向跑了过来。
那是淡粉红色连身裙裙摆随风飘扬,胸前抱着素描簿的小望,好像刚从暑期辅导回来。
把素描簿当心爱宝物似地捧着的样子,让我想起小学生时热中于素描,老是跟着我屁股后面跑的她。
「小望,暑期辅导结束了吗?」
「嗯,刚刚回来,所以,想和俊彦先生说说话。」
「当然好,可是,为什幺要叫我『先生』?」
「嗳?那幺该怎样叫才好呢?」
「只要不加敬称都可以,像以前一样叫我『俊兄』、『俊彦哥哥』都好。」
「因为,总觉得很孩子气…」
「是吗?不过我希望永远被你这幺称呼。」
「如果俊彦先生…俊兄这幺说的话…」她还是不忘补充。
「可是我已经不是小孩了,而且也不是俊兄的妹妹…」
「啊?啊,对啊,我知道,小望早已是亭亭玉立的小姐,我的妹妹也只有琴美而已。」
「真的懂了吗?」
「真的真的,非常了解!」
我多少带点开玩笑的意味,使小望鼓起了双颊。
「讨厌!我有大问题要你帮忙呢!你还是完全不懂嘛!」
「抱歉,抱歉,那幺你想和我谈什幺呢?」
「那个…其实我…呃,这个…」
小望不好意思地把玩着胸前的素描簿,我突然觉得表妹害羞的模样,真是可爱极了。越看越像琴美的她,似乎经过一番挣扎后,将美丽的细发剪成齐肩的娃娃头,如果要找出别的相异之处,大概是那种略带丰满的健康美吧!
「你不可以笑喔!」
「当然,我以前嘲笑过你说的话吗?」
「嗯,好,我说,我想当漫画家…」
我不自觉张大了嘴。
小望想成为漫画家,太意外了,受了我的影响吗?
「因为俊兄是职业的插画家,所以想请你教我…」
「啊,那当然可以,可是,你是认真的吗?」
「嗯!虽然我的才能可能及不上俊兄,可是也想出名,那时就可以一起开签名会或画展了!可以吗?」
正因为我也以绘图谋生,所以听说过许多所谓漫画家的悲哀等等的事,这个世界并不如她想像中简单,小望真能在漫画世界中生存下去吗?
「你好像很困扰?不行吗?」
「不是的,可是,你知道我的工作内容吗?」
「嗯,俊兄不使用笔名对吧?游戏软体、海报、或杂誌封面等,上面有你的名字的,我大概都有。而且常常在学校向同学们夸耀说,这个的画家就是我表哥…」
原来如此,我不认为静子或康之叔父会看过那种东面,所以没想过这一点,但我的名字倒经常曝光。
说不定,发电报的人,也是从这方面得到我住处的资料。
「小望,这些事,你告诉过叔母她们吗?」
「没有,俊兄的事,是我一个人的秘密,所以连对琴美也没提起过,啊,对不起!」
小望对我道歉并低下了头,也就是说,知道的只有她一人?我心怀歉疚的对她轻轻笑了笑。
「没关係,这样我也方便多了,啊,话说回来,你要让我看素描簿里头画的图吗?」
我的手伸向小望抱着的素描簿,她似乎犹豫该不该让我看。
「啊,这个…还没…」
「小望!」
板着张臭脸的晋吾介入我们之间。
「哥?」
「今天的上课内容複习过了吗?你的数学最差吧?不快去的话就没时间预习明天的功课了,体谅一下老师的辛苦好不好?」
晋吾严苛的一言,令小望意气消沉。
「小望,快去複习吧,画画的事下次再好好教你。」
「嗯,好的,俊兄再见!」
小望微笑着走回屋内,我想跟她一起回去,却刚踏出脚就被晋吾叫住,他的表情出奇的严肃,欲言又止似的站着。
「怎幺了,晋吾?找我有事?」
「想和你说话,可以吗?」
神经质的少年,发出彷彿从喉咙深处痛苦绞出的声音。
「好啊,那幺,先进去吧?」
「不行!我不想…被妹妹听见,所以请在这里…」
不能让妹妹听到?很明显的,并非单纯的事情。
「爸…爸爸和妈妈不和,你早就知道了吧?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,已经分居好几年了!」
一旦开了口,他就像挣脱了束缚般滔滔不绝。
「爸爸的个性好色,而妈妈又不闻不问,所以他每天都藏了许多陌生的女人在仓库中,干一些不堪入目的事。妈妈也不甘示弱地,和管家长谷川搞在一起…」
也就是说,半夜听见的声音,园子心生胆怯的声音,其实是与叔父耽溺于荒淫的女性发出的喘息声!?
「神田家已经快完蛋了,连我和小望,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爸妈亲生的!」
事情来得太突然了,我一时间目瞪口呆说不出话。晋吾和小望不知是谁的孩子?我没听谁提起过这件事。
「你在说什幺?你们当然是静子的儿女!」
「我的确是妈妈怀胎十月生下的,不过,据爸爸说,我其实是长谷川的小孩,而小望根本不是妈妈所生!」
这太荒谬了,我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。
「不可能!」
他痛苦地蹲了下去。
「俊彦,帮帮我!再这样下去,我真的会侵犯小望!一想到和小望之间没有血缘关係,我就忍耐不了心里的冲动!我爱她!从以前就比谁都爱她!」
园子说的果然没错。他激动的感情,如洪水般淹没了我。
「你…是你的话一定会了解吧?这种事,除了和有同样烦恼的你以外,没人能商量!」
晋吾的每个字句,都化为利刃,刨挖我狼狈的心。
「不用隐瞒了!你喜欢琴美吧?我清楚得很!俊彦,求求你告诉我,我该怎幺办?」
我能对哭泣的他说些什幺?要他像我一样逃走吗?不,这种话我哪说得出口?
「你们是兄妹,不能做出越轨的行为!」
这只是说好听话罢了,同时也是我对自己的警讯。
「我当然晓得!可是,倘若我真的是爸爸的小孩,体内还是流着下流的血液!是那把女人当发工具的荒淫野兽,和不知廉耻公然搞外遇的傲慢母猪所生的小孩!」
「不可以说这种话!」
我尽力安抚他高亢激昂的情绪,可是,这抑制不了激动的思春期少年,他逼上前要我给他一个答案。
「有何不可?这是事实!快告诉我,教我到底该怎幺做!」
晋吾掩着面哭泣,我不得不想出一个让他能够接受的明确回答,能说的只有一样。
「反正,你不能因小望的事而寻短见…」
「什幺!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!」
他大声对我怒骂后跑走了,大概对我太失望了吧。
我别无他法,只能无力地呆呆站在那儿。
我在心中对照着神田兄妹与自己。晋吾和小望,简直就是我和琴美的翻版。不知为何,和园子发生的事,又由脑海中追逐而来,我趋于自虐的思考,闯进了昨夜梦中的记忆。
昨晚醒来的时候,发觉自己做了场恶梦,恶梦的真相,恐怕是琴美吧。自从四年前双亲过世以后,琴美就是潜伏于现实中的恶梦。
与生病的妹妹被留在人间的我,很容易地将自己的处境模拟为飘流至无人岛的男女最后的末路,理性是仅存的希望。但精神耗弱的妹妹天真无邪地需要我,当然她并非要求肉体关係,而是纯粹以妹妹的身份爱着我,同时也渴求我的爱,但是,当时我还很年轻,心智都太不成熟了。
女孩在青春期是肉体变化最显着的时期,我对逐渐散发女人味的琴美,开始怀有不纯的想像。是的,我是个差劲的哥哥。
那时要是澄江在家里的话,情况也许会有所改变。可是她当时住在名古屋,仅有清明节和过年时会回来。
比较能够冷静应付的时候,只有最初半年左右,因为澄江的父亲高野先生还在。但是,自从高野先生没留下遗书自杀后,住在家里的人就只有我们兄妹和长谷川了。
长谷川从双亲死后就频繁地出差,听说是为了整顿父亲的事业,但我原本对父亲的工作就不太清楚,他在家从来不提,我也没想过要问。
我对绘画抱持兴趣,立志在这行业出人头地时,父亲不但未反对,反而以我为傲,且与母亲共同支持我。就是因双亲的理解和支援,我才有今日的成就。这样的双亲,已经不在人世了。
离家前的半年间,我每日陷没于白日的梦魇,只能在沉眠中得以喘息。得知神户的叔母一家要搬回来时,期待与绝望,令我焦虑难安,期待着叔母等人将成为我新的枷锁,却又对无法洩指琴美感到绝望。
然后,那个夏夜到来,剎那间,我就要侵犯了琴美!
最后,我在叔母一家归来前离家,那是无何奈何的抉择,究竟要侵犯琴美,沦入鬼畜地狱呢?还是紧抓住支离破碎的理性以致发狂呢?
夹在思路迷宫中动弹不得的我,感到焦躁而烦闷,心想先在附近走走,让心情稳定下来吧!没想到越是来回踱步,越是徒增我的忧虑,一点也静不下心。
我走进树丛间,靠在据说有三百年树龄的樱花树上,仰望着天空,大大地深呼吸,这是我每次被父母斥责后必做的仪式。可是,他们已经不在了,我也在三年前捨弃了这个家,儘管如此,我还是想这幺做。
过了一会儿,心情终于安定下来了,我再次深呼吸后,走出了树丛。这时,澄江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琴美,由我眼前通过,瞬间我的思维又产生了逃避现实的现象。除了琴美以外的一切都无法思考,全都由脑中排除,果然我是打从心底爱着妹妹琴美。
「哥哥!是哥哥!澄江,是哥哥!」
琴美理所当然般地呼叫澄江,我略感惊讶,注视着两人,难道,琴美连个性都改变了吗?
琴美没发觉我的忧心,天真无邪地对我邀约。
「哥,来玩吧?来陪琴美玩吧?」
「玩?要玩什幺呢?」
「琴美想和哥一直聊天聊很久,好吗?来聊天好吗?」
「俊彦少爷,可以请您陪琴美小姐散步吗?」
散步?我如梦呓般问,眼前的情景彷彿天旋地转,我感觉简直像酒醉似的恍惚起来。
「请您尽量避开阳光,陪小姐在中庭散步三十分钟左右,可以吗?」
「我们去散步吧?一起去散步好吗?」
琴美的央求在我脑中迴旋,跟前更是天昏地暗,意识开始混浊,不由自主地回应着她。
「啊,好啊,我陪你…」
「哇,哥哥,谢谢!」
一旦下决定后,心情就莫名地冷静下来,因为总算敞开心胸的缘故吧。不管理由为何,我想看见琴美喜悦的脸,这时琴美却说了我不能理解的话。
「澄江,你可以走了!」
「你在说什幺?不是像以前一样,三人一起散步吗?」
「不要,琴美要和哥哥散步!」
难道,琴美讨厌澄江吗?不,不可能的,从小我们就是好朋友,我不在的期间,到底发生了什幺?
「俊彦少爷,可以请您代替我推琴美小姐的轮椅吗?」
「可是,澄江姐…」
「我还有其他事要做…」
「你赶快走啦!」
「是的,琴美小姐,那幺,拜託您了!」
残留着无法释怀的心情,我们兄妹两人一起去散步,而且,绕过中庭将近一半了,琴美一句话都没说,只是满脸洋溢着安稳的微笑,嘴里偶尔哼着不知名的歌而已。
不知何时,我开始怜惜地注视着妹妹。
即将走过中庭一圈的时候,我忍不住开口询问琴美。
「怎幺了?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?」
琴美突然变得哀怨,开始吞吞吐吐地说道。
「琴美有很多话想对哥哥说,可是一看到哥哥的脸,就不知道该说什幺,好奇怪喔,琴美,是怪人吗?」
「才不奇怪!琴美一点都不奇怪!」
我郑重向她否定,但是反而徒增她的不安。
「可是,琴美真的变了,因为琴美生病的关係,胸部也肿起来,肚子下面有时也会刺刺的,琴美好像不是以前的琴美了…」
破碎的内容。琴美把自己肉体的成长,误以为是生病了。
「哥哥,琴美也会变成像澄江那样吗?」
不是的,那不是生病,是琴美变成大人的证据,会和澄江一样是当然的,我想这幺说,但被她接着说下去。
「琴美啊,常常等哥哥回来等得睡不着,还做了一个梦喔!梦里的琴美和哥哥都没穿衣服,为什幺呢?要去山泉玩吗?还是要洗澡了呢?」
琴美皱皱眉头后又咯咯笑,彷彿要将我逼入绝境。
「然后啊,哥哥叫了琴美之后,就把琴美抱得紧紧的,然后又一直用舌头舔琴美,很奇怪吧?琴美那幺好吃吗?可是哥哥又舔琴美肚子的下面,琴美说「那里很髒」,可是哥哥说「琴美的这里好漂亮」,又更大口地舔!」
妹妹看着远方,彷彿回忆三年前那件事般继续说下去。我的脑中变得晖眩,眼前一片漆黑。那天夜里,琴美醒着吗?她在责怪我犯的罪吗?想不留情地击溃我濒死的心,要我无法再起吗?我感觉自己简直像是罪证确凿的犯人。
「但是,后来琴美变得很舒服,还说︰「哥,好舒服喔」,然后,哥哥说「你和我做爱,就会更舒服」,琴美想要更舒服一点,就不断说「和我做爱、和我做爱」,可是,哥哥都不跟我做,然后梦就结束了!好狡猾喔,一醒过来,哥哥还是不在,琴美就哭了,哭得枕头都湿湿的,琴美的下面也是湿湿的,到底怎幺了呢?」
在我脑中,「和我做爱、和我做爱」这两句话不停地旋转。
停下来!停,停下来,快停下来!这不是我的琴美!!
就在即将崩溃时,面前出现了一个人。
「琴美小姐,再不回房去的话,会对身体不好!」
「不要!琴美要和哥哥在一起!」
我怅然若失的呆立着,长谷川轻易地接过轮椅的把手。
「鸣…哥哥,哥也一起到房里来…」
琴…美?我看见的,真的是琴美吗?真是我的琴美吗?这疑问耽搁了我的回答,在我开口之前,长谷川已插进话来。
「那是不行的,琴美小姐该午睡了。」
「琴美不想睡,不想要睡醒时看不到哥哥!」
琴美叫嚷后,也许由于过份激动的缘故,突然咳杖起来,于是长谷川不由分说地推动了轮椅。
带着含泪呼唤我的琴美,长谷川向别馆走去,留下我单独一人,怀着无法平复的心情走向屋里。
我以沉重的步伐,走向琴美以前的房间,说不定那儿能让我明白琴美会变成这样的理由!不,就连她是不是琴美我都觉得怀疑,不安与焦躁,以及疑念的黑云,又低又重地覆盖我的心。
琴美以前的房间被收拾得非常整洁,一点灰尘都见不到。
希望有什幺线索……
连明确的目的也没有,只是随便找着「某个东西」o
什幺都可以,只要能找到「某个东西」。
寻遍室内后,我在衣橱的抽屉中发现了许多封信,多半是琴美所写的吧?我取出数张信纸,一字一句仔细地看,信纸的标题都写着『给哥哥』,也就是写给我的。
『给哥哥:哥哥,你好吗?琴美每天都在哭泣,哥哥不在以后,琴美非常悲伤,哥哥,请你早一点回到琴美的身边。』
『给哥哥:琴美今天也哭了,哥,你什幺时候回来呢?没有人告诉我,琴美要等到什幺时候?哥,快点回来吧!』
『给哥哥:琴美好悲哀,因为,不管怎幺样难过,都哭不出眼泪,哥哥不在,很难过,却没有眼泪,为什幺呢?琴美这幺难过,所以,非常的悲哀!』
『给哥哥:哥哥讨厌琴美吗?讨厌琴美才不回来吗?哥哥欺负琴美吗?为什幺讨厌琴美呢?可是琴美喜欢哥哥!』
『给哥哥:哥哥请不要讨厌琴美,琴美会当好孩子,哥哥说的话琴美都会听,琴美什幺都不知道,什幺都没看到,请哥哥不要担心,赶快回来!』
『给哥哥:哥哥,对不起,请原谅琴美,琴美真的什幺都没看到,所以请不要再折磨琴美,哥哥不在后,琴美每天都像快死掉一样,求求你,请早点回来!』
这些信简直像咒语般捆绑住我的心,这是琴美变了的原因吗?是因我而起?可是,我到底该怎幺办!如果在琴美身边,我一定会沦入鬼畜地狱,拜託,别再责备我了!别让我再做出那天夜里的事!!我紧握着信,心中痛苦翻搅,几乎要发狂。
回过神后,发觉有人在背后,回过头一看,不知何时澄江已站在那儿。
「您看了信吗?」
她以毫无昂扬顿挫的声音问道。我低着头,对她点点头。
「嗯,我让琴美那幺难过,可是我…」
「现在后悔了吗?还是…」
夹带责难的冷淡口气冲进我的耳中,仓惶的意识开始为自己辩护。
「琴美的确需要我这个唯一的亲人,可是,我没法把她当成单纯的妹妹,我害怕只要踏错一步,就可能侵犯妹妹…」
「只是如些吗?没有别的理由?」
「别的理由?」
「是的,关于您双亲的死…」
双亲的死?澄江想说什幺?她知道些什幺吗?
「你在说什幺?我不是因为那个而离家的!即使是现在,我也好想对琴美洩指!只要待在家里,就不知会对琴美做出什幺事!这种心情,你不会懂的吧!?对吧!你不可能懂的!」
「是的,因为我是女人,我也身处被侵犯的立场,俊彦少爷的心情,我无论如何不会懂,我不懂为何爱着琴美小姐,又能毫不在乎地和其他的女人同枕共眠!」
「不要说了,不要说了!!」
被激情操纵的我,将澄江推倒在榻榻米上,横卧的她,面无表情地直盯着我的眼。
「你想侵犯我吗?把我当成取代琴美小姐的发对像吗?」
这是晴天霹雳的一言。但是,在这种状况下被这幺一说…
「我不是正人君子,只不过是个烂人罢了!也有不能忍耐的时候…」
我,对澄江,她的忧郁眼眸,黄色蝴蝶结绑起的乌黑长髮,眼角的美人痣,略带厚实的樱唇,白嫩的肌肤,罩衫上隐约瞥见的胸口,裙底紊乱柔软的小丘,肉感的大腿,在在都魅惑着我的心。
「能够将琴美当成妹妹时,是因为有你在,你一不在,琴美又开始变得有女人味时,我…你为何要去什幺名古屋!」
「骗人,你在欺骗自己,你一开始就不曾注意过我,你想继续欺骗自己到什幺时候?为了保护自己,而牺牲他人…」
闭嘴,我不要听!不要再说了!!
「别说了!!」
我抓住罩衫胸围,猛然左右拉开,钮扣啪的一声飞弹出去,包裹住丰满乳房的淡紫色胸罩猛然展现。同时看见的现象,让我睁大了眼,隐藏在洁白罩衫下的柔肌上,纵横无尽地刻划着某种赤红痛楚的痕迹。
「这,这是什幺痕迹?绳子?难道…是被绑的痕迹?该不会是SM留下的吧?」
我想像着她的淫态,忍不住嘲讽地对她狂笑。
「哈哈!哈哈哈哈!什幺嘛,还敢对我说教,自己还不是以SM调教来享乐!!笑死我了!哈哈哈哈!!」
榻榻米上一动也不动的澄江,丝毫不反驳我污的言词,只是咬紧颤抖的唇,眼中微微湿润,我夸耀胜利似她低声嘲笑她。
「呵呵呵!我不知道澄江姐原来是被虐狂,所以才来当女佣吗?竟然是个被主人捆绑才会喜悦的变态女人哪,哈哈哈!」
我的体内充满了漆黑的慾望,想把澄江…把这女人恣意玩弄!我要彻底地污辱她!
「喂,下贱的母狗!来舔我的肉棒!反正这是你的拿手好戏,不,拿口好戏,怎样啊?」
我立刻拉下长裤,将涨满肉慾的男根顶到澄江的面前。她毫不犹豫,以舌尖攀爬上我的男根,那模样看来极其欣悦,事实上,她巧妙的舌戏不只熟稔而浓厚,更充满了慈爱。
「怎幺了,说说话啊,怎幺不说「主人,请将我捆绑起来,尽情玩弄」呢?或者,「澄江喜欢被绑着做爱」?」
「如果俊彦少爷…」
她口中合着怒棒,吐出轻声的话语。
「如果俊彦少爷是主人的话我会说的,但,我的主人是…」
带着忧伤的言词,将我的意识由疯狂的世界带回。
「澄江姐…到底…到底发生了什幺事?」
「我不能说,请您自己察觉…」
痛苦的声音发着抖。我想像着她一路走来的苦鸡,开始厌恶起自己的愚昧,澄江的痛苦,正是这件事。
「澄江姐,我…我说了无耻的话…」
「没关係,您不要在意!」
澄江继续火热的口技,含着球袋,吹舔钢棒,再吸吮根源,男根激烈地暴涨,高翘抖动。然后,在她的深喉咙吸含之下,高腾至极限的意识爆发了,怒棒抽搐着,喷射出大量的火热浓稠黏液。
「唔唔!啊,唔咕,咕嘟咕嘟…」
发出咕噜声饮乾白浊液的她,仔细地吸舔我的钢棒,为它清理乾净,不只如此,还开始脱下身上紊乱的衣物。
胸罩、裙子、内裤下的丰满肢体,随处可见绳索的痕迹。令人想避开眼晴的惨状中,蕴含着奇妙的欲情。
「俊彦少爷,如果…出自我自身的希望,你会怎幺做?」
「不会的,那是不可能的!」
「我是丑陋又下贱的女人,身心都早已被污洩殆尽,您会爱这样的一个女人吗?撇开慾望与同情后,您还会抱她吗?我乾涸的心,能请您治癒吗?」
依旧无起伏的声调,问着不由得惊慌失措的我。
「别说了!别再说这种悲哀的事了,我心中的澄江姐,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过,是最温柔,最贤淑,最完美的女性!一点都不丑陋!一点都不下贱!身心都洁净如白纸!」
听到她说这种悲惨的话,我都快要泪流满面了。
「这幺说,丑陋下贱的女人,身心都污秽的女人,是没有被您抱的资格了!」
这简直是自虐的语言,为何她要如此逼迫自己!
「不是的!我,因为是澄江姐…我想要你!」
「俊彦少爷,请您拥抱我…」
低语的呢喃中,蕴藏着温暖的感情,她的要求,我…
我伸手靠向她的趐胸,去确认那绵柔的感触,粉嫩丰满的玉乳,彷彿融化般吸住我的掌心,我确知了双方的心脏都正快速跳动中。
「唔唔,俊…俊彦少爷!啊啊,请您尽情地揉…」
我的十指早已游移在丰嫩的双乳间揉搓,甘美的喘息,更加沸腾我的灵肉,待会儿她会发出什幺样的声音?光想到这里,股间就流进了大量的血液。
「啊啊啊,光揉胸部而已,那里就,啊,流出来了…」
一边以左手揉捏乳房,转动乳尖,我一边伸出右手从大腿下滑到下腹部,下方的秘密花园已为露水所湿透,化为一片温热的湿原。
「已,已经,不能忍耐了,快一点…」
我反而想令她焦急,用指腹在温湿的柔肉上画着圈,偶尔以指尖压入抽搐的秘腔之内,一开始只以绳痕着色的肌肤也渐渐洩为樱色,体态完美的肢体妖地扭动,呼吸开始变为呻吟。
「啊,啊啊啊!俊彦,进来我的…」
她不称我为「俊彦少爷」,或许是互相渴求对方的感情,打破了她顽固的观念吧!我非常欣慰,当然,我还不想回馈她,再让她心焦一会儿吧。其实我本身已经想得不得了,但一看到这幺惹人疼惜的澄江,我就忍不住更想使坏心眼。
我的双手不留余地的探索她魅惑肉体的每一角落,朱唇,晕红的双颊,丰满的趐胸,坚挺的乳尖,嫩滑的腹部,飘香的下腹草丛,晶莹湿透的股间,圆翘的臀部,垂滴露汁的大腿。我有如要将澄江的一切收入手中般,尽情享受柔软的感触。
她似乎终于被我的爱抚弄得无法忍受了,梨花带泪地向我恳求。
「求…求求你,把你的…插进…我的…来…」
「啊啊,好,我要进去了!」
「求求你,俊彦…」
花了许多时间抚玩她的身体后,我急忙脱下自己的长裤,在吐大量爱蜜而变得湿漉漉的媚肉裂缝上,抵入我钢直火烫的热棒。
「啊啊!进来了,插进来了,俊彦进来澄江的体内了!」
分开厚肉的柔唇,肉棒滋噗滋噗地向深处侵入,澄江的体内已化为湿黏灼热的火炉来款待我,震颤蠕动的肉壁温柔包起男根,将我带入官能的大海中。
「好大,好粗,这,这就是俊彦少爷的…?啊,啊,好棒!大舒服了!」
「澄江的里面也舒服极了,又热,又湿润,太完美了!」
「谢,谢谢,被俊彦夸讚,澄江好高兴,再,再来,再用力,让澄江疯狂!」
我支撑着澄江扭动的身体,挺起腰开始回转。她也自己摆动臀部,增加快感。
「啊啊!用力,再用力!啊!也揉我的胸部…」
「嗯,我会让你得到最大的快乐!」
如澄江所希望,我突刺腰,揉搓她的乳房。
「进到最里面了,身,身体的内部,被俊彦插进来了!嗯啊!再来!用力!快,用力搞我!」
她配合着我所奏鸣的节拍,巧妙地跳起肉体之舞,既优雅,又热情,我们互相享受悦乐,又黏热地交缠在一起。
「俊彦!我,不行,不行了,要了,要了!!」
「唔唔…我也…」
「给我热烫的熔岩!里面…注入到澄江的里面!!」
我的怒棒更加盛大膨涨,一下子,澄江也攀升到绝顶。
「嗯啊啊啊啊啊~!!」
她蜷缩起身子,发出直冲鼻腔的妖叫声,继口内之后的第二次发射,大量浓密黏液自体内深处外溢。
直至肉棒的跃动稍歇,我们一直合而为一享受着余韵。
过了五分钟后,澄江轻轻离开我的身体,以和胸罩成套的淡紫色内裤,擦拭乾净我的肉棒后,再将污秽的内衣裤穿回身上。我目不转晴地眺望她的动作,她也以湿润的眼眸回看着我。
「俊彦,谢谢,我依然是个丑陋卑贱的女子,是个身心都污秽殆尽的女子。可是,你仍然愿意爱我这样的一个女人,不以慾望和同情来拥抱我,为我乾涸的心疗伤…」
依然是悲哀的口吻。无奈和落寞紧紧束缚住我的胸膛。
「所以,你别再说这种哀伤的话了,我以后会对你更…」
但她只是微笑着打断我的话,那是极为哀愁的一笑。
「俊彦,我也爱着你,但是,我没有资格接受你的爱,我是个灵肉都卖给恶魔的女人,已经无法过普通的生活了!」
「什幺意思?告诉我好吗?」
「我现在是女罗剎,以后也必须生存在疯狂和憎恨的世界中,达成目的的那一天,就是我生命的终点,正因你肯爱这样的女人,所以更不想将你捲入。不,是不能将你捲入,我们早已是不同世界的人,所以,祝你幸福…」
她不再说下去,只是紧抱着我后,又立刻放开,后退了两步、三步,夺眶而出的泪水流落脸颊。
「你是我所爱的人,我比谁都希望你幸福,只要我活着,我会为你祈祷。」
就此,她不再做出亲密的举动。为无力感所挫的我,只能留下细心清理善后的澄江,独自离开琴美的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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