浪史奇观

情色仙侠 18疯 4年前 (2020-07-03) 3982次浏览

●浪史奇观卷之二

第十一回 狂童儿书堂生春意 小梅香锦帐说云情

集唐七言二绝:

路人桃源小洞天,乱飞红处遇婵娟;
且王误作高唐梦,却恨青娥误少年。
侧垂高髻樟金钿,孤灯挑尽未成眠;
云飞而散如何处,且将红叶寄天仙。

却说浪子俊卿妹儿体态,幽闭半神绰纳,娇媚百生,姿水俊雅,其妙处应心悟而言,不足以形之也,奈何陆珠久萌异心,时常要与他偷一偷儿,却无门路孰意,俊卿有一侍女,唤做红叶,最是伶俐乖巧,俊卿十分爱他。如姊妹一般的,时常同床合被,谈话心事,甚是相得。

陆珠便把自己心事,尽与红叶说知。

红叶道:「不可造次,且耐心等着,吾自有计较,包你成事。」

陆珠感谢不题。

只见一日,红叶假意对俊卿道:「小姐,吾纔在门首拾得一卷,描花样在此,吾也不曾仔细看,也不知是甚幺花样?」

俊卿道:「在那里?」

红叶道:「在这里。」

拿来看时,却是春意交欢图,红叶接来道:「看吾也不知,却是怎的,小姐你不要看。」

俊卿道:「待吾看看何妨?」

红叶道:「妇人家看不得的。」

俊卿道:「吾两个私自看一看何妨,那里会有人晓得。」

那时红叶方纔拿出来,细细一玩,却都走出像的风月事,也有交顾而戏;也有叠股而欢,神情意态活现,他是十六七岁女儿,又兼聪明俊俏,竟观这些事体,当时不觉与动,淫心满怀,不能按却。

红叶藏过了,自家回到房里去,惟有俊卿难熬,自言自语道:「多大年纪没有男子戏耍,可恨错过了吾的青春也。」

自此以后,心事杳杳,饮食有不下咽,日夜胡言乱语。

一晚,又叫红叶同睡,红叶即便上床睡去了,但见俊卿闷闷不乐,乘机道:「小姐日夜不宁,心神恍惚是何意故?」

俊卿道:「你管道你,管吾甚的?」

红叶道:「莫不是春心动了。」

俊卿怒道:「小贱人,你那里晓得?」

红叶道:「小姐,晚间睡着了,便胡语道青春难再,可惜错了好光阴也,因此得知。」

俊卿回嗔作喜道:「你倒也乖巧。」

低声道:「红叶,你枕边来睡。」

红叶依着便去枕边睡了。

俊卿道:「红叶,吾梦中胡言,委实不知,你早是吾的心腹人,是口稳哩,倘被别的觑破,怎的是好,红叶你知我心病幺?」

红叶道:「怎的不知,吾与小姐便是一般的病,吾想人家女子只图快活,如今年纪渐大,没有一个男子倍伴,青春错过,诚难再得。」

俊卿叹了一口气道:「这个不是我们女儿家的。」

红叶道:「吾两个是心腹人,故以说起。」

俊卿道:「吾不瞒你,前日见了这个画儿,不觉情动,所以两日恍恍惚惚,语言颠倒。」

红叶道:「贞烈之女,非无怀春之性,人非草木,岂独无情,吾也是这般的。」

两个言言语语,无非说些真情,惹得俊卿心痒难熬,不能禁止。

红叶道:「小姐,吾两个就依画儿上的模样耍一回,何如?」

俊卿道:「你就做男子,可上身来。」

红叶应允,使与俊卿脱了裤儿,自家也脱裤儿。扑盖上去,如男子一般的,把俊卿着实送了一会。

引得俊卿心如火热,对着红叶道:「你可曾得男子滋味幺?」

红叶道:「恐小怒,不敢说也,曾行来。」

俊卿道:「是谁?」

红叶道:「你猜一猜?」

俊卿道:「你的相知在外边,吾那里晓得。」

红叶道:「只在家里。」

俊卿道:「吾家里没有人,我实猜不着,你与我说了。」

红叶道:「便是相公喜欢的陆珠。」

俊卿道:「这小奴才倒也标致,你且说来,与他怎的耍子。」

红叶道:「陆珠的模样,是小姐看见的。不知他这卵儿还有妙处,嫩又嫩,大又大,吾爱他这张好卵,来把着实含了他一回,他使熬当不起,越便大洩,把吾洩了一口,被吾都吃了。」

俊卿道:「可不污秽?」

红叶道:「污秽人的,便污秽俊洁人的,不污秽他这一个雪白样的身子,轨绵绵把我拥住耍了子,小姐你不知他会温存得紧哩。」

俊卿道:「实是怎的?」

红叶道:「起初也有些疼痛,但见他标致,被他迷魂了,痛也不觉。小姐你不知弄惯了,有趣得紧哩。」

俊卿听罢,兴起难当,死活不得。对着了红叶,委实春心难遏,道:「吾也要他。今晚你可唤他进来耍一会儿,后日重重谢你。」

红叶道:「吾与你如何由此言,吾自有计,今夜不可唤他进来,待相公出去了,可唤他来。」

俊卿道:「他怎能够出去也?」

红叶道:「耐着心儿,自有一日,只要小姐一个印信儿,他方纔敢进来。」

俊卿道:「吾晓得了。」

当晚俊卿熬了一夜,等候天明不题。正是:

越女含情已无限,俊卿幽闷倚栏杆。

毕竟后来怎的结果?且听下回分解。

但将自己描写,便蕩漾了,小姐人情,好一个老世事。吴歌云:「梅香道:『姐儿撦了沸,烧杓热汤来豁豁。』姐道:『梅香呀,你是晓得个热汤,只浴得外面皮。』」可谓深知痛痒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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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回 月下山盟海誓 花前雨意云情

集唐七言二绝:

六街晴色动秋光,寒蛩卿卿树苍苍;
扫石焚香当夜月,深深再拜诉衷肠。
明月婵娟照画堂,小语低声间玉郎;
酒力渐消风力软,且谐云雨赋高堂。

却说明早,俊卿梳洗毕,拿一个香盒儿,对着红叶道:「你可用心着去对陆珠道,小姐送几凡香茶与你,叫有空便进来。」

红叶道:「是。」

拿了香盒去。

不多时,回覆道:「香盒已送去了,他道感谢小姐美意,又恐自家没福,陪不得小姐。」

俊卿笑道:「他陪得相公过,怎幺陪不过我。」

两个话毕,自去房中消遥,等候浪子出去。不题。

却说浪子一日,独自在门首立地,却好张婆子正走进来,把一个小东递与浪子道:「李文妃写来的,道中秋夜,千万一至。」

浪子接过藏在袖中,便留婆子吃茶,那婆子又有别事,茶也不吃,竟自去了。

浪子当下回步,走到书房裏去。拆开了封成,看这写书,对着甚的。书道:

一别经秋,想多成恨,拙夫往京,未能即归家中。便无他人,花月之下,倚槛孤吟,妾实不忍。中秋夜敢祈光,荣相与数日,谅不我弃。

妾李氏敛衽拜

浪子看毕,隐在书房中,更不说起。

一日,已是中秋节了,假对着妹子道:「中秋佳节,钱塘尤胜朋友,约俺同往,不日便回。」

妹子亦应说道:「哥哥须是早归,省得家里没人。」

又问道:「不用陆珠跟去幺?」

浪子道:「友家,省有差用的,不用陆珠。」

俊卿却便暗喜不胜,当下浪子穿了一套新艳衣服,竟到赵家来。

赵大娘按着,浪子叫妙娘相见。

妙娘却有三分赧颜,浪子道:「如今多是一家了,有甚害羞处。」

三人说了一会,却待坐地,只见春娇已出来,道:「请相公即便进去。」

浪子道:「进去可不妨得幺?」

春娇道:「相公己往京中,有几个要紧的都跟随去,家中走使的,妇人非呼唤,都不敢进来,只有一人老妪,又是娘娘的乳母,却不坏事的,四五个丫鬟,己多买嘱了,中堂以内三尺童子,都不敢进去,门深似海,凭着相公在里边快活哩。」

浪子辞了两个,随了春娇,竟到房里。只见文妃素抹淡妆,硫吟吟的按着浪子坐定。

浪子道:「好久不见姐姐,比前更觉标致,只是我那一日,不思量你哩。」

文妃道:「吾心亦如之幸,彼往京却得抽空,实出天缘,哥哥此来,千万多住几日。」

道未罢,只见二个丫鬟,扛着小小菜儿,放在窗前,庭内排下果酒下饭,请二人去坐,那时月正当空,明如白昼,他二个便去对面生了。

文妃笑道:「自那日会你后,那人再看不上了,却把你来作丈夫,时刻放在心上,你不可便背了。」

浪子道:「说那里话来,如今二人,就把这月光菩萨,做了明证,拜他几拜,那一个先负思义,便是天诛地灭。」

二个随便起身,对着月儿焚了香,拜了四拜。

文妃斟过一杯酒,道:「你有我的心儿,饮这个满杯。」

浪子饮过,也把了一杯,文妃也便饮了。

二个饮了一回,言言语语,情兴溢浓,顾不得个丫鬟了,妇人拥了浪子,指着月儿道:「既有这个月老,亲亲可不叫他,亲见一个佳期,吾二个就在这里,道着这月明之下,弄一会儿,兀的不快活死人也。」

当时春娇把地扫了,就在湖山石畔,铺了羢单,上面铺了细凉蓆,放上一个锦绣鸳鸯枕,枕边放下一个宝鼎,焚下沉速香饼,那时月光横空,花荫满庭,香烟人气,氤氛不分。

正是:

千里关山如水雪,玉楼人醉伴花眠。

毕竟当下二人怎的结果?且听下回分解。

语云:「花影纱窗人未眠,光景风情,津津有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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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回 神将单三入红门 女真主生还险地

集唐:

今夜鄜州夜,千门立马香;
香雾云环湿,清辉玉臂寒。
瑶琴多远思,高兴发云端;
玉人情烂烂,流莺绕合欢。

当时月下二人,脱去了身子衣,穿着齐腰小汗衫,文妃先自扑他睡下,那个话儿被月光照耀,更觉白得无比。

浪子玉柄,也似灵粉,只见那春娇,把一件东西递过来,道:「相公使的角帽儿。」

浪子接过来,把自己的柄儿一比,差了一大半,道:「用不得。」

文妃道:「先把帽儿,空试一试,做个探子。」

浪子真个拿来推进去,没一盏茶时,只见里头出的一声,把那帽儿流星似也一般,直喷将出来,去了四五尺路,你道这是怎的?这是妇人兴动,难按淫水,涌发不觉的。把帽儿喷出来也。

浪子笑道:「原的不是发硕,硬出来了。」

文妃道:「休得取笑,快把大卵肏进去。」

浪子依着,便扑下去。捧住文妃,道:「许久不会,不知这话儿,又是甚的?」

文妃带着笑,把双手扶着麈柄,导引进去,挨他半晌,挨得到底,依旧把柄儿箍得没有一些鬆处,便如带丫头箍一般,也似紧紧塞塞的,抽了一个时辰有余。

文妃叫道:「心肝,被你点透了花心。」

也只见闭了眼,不住的道:「好心肝,好个标致,心肝大卵,心肝真个。肏得我快活也。」

浪子见他这样娇娇的声音,越发动兴,尽根抽迭不止。只见那妇人弄到细腻处,也不叫心肝了,恰似力气不接的,只管喘息。那浪子兴也溢浓,狠命的抽迭,准准的过了两个时辰,便觉精来。浪子却如忍小便的一般擒住,轻轻提放。

忽然间,一枝落叶正飘在浪子腰间,浪子猛然惊骇。于持不定,双双都洩了。

约有半盏多,从户中流出。春娇扶起,文妃抹乾了,起来坐定。那时明月正在天心,万里无云。露滴满台,两个重整杯盘,望空沥酒,谢了月老,两个交杯对仗酒酣,将一张古琴,两个互弹了一回。

浪子道:「前日中途见了姐姐模样,几乎唬杀小生,不意今日与姐姐如此快活。想当初,那里如有今日。」

文妃道:「实出天缘,实预偶然。」

浪子道:「姐姐你那般姿色,不要说当今罕有,即古来也不多几个。」

文妃道:「吾不足数,吾有一个姐姐,他姿容绝世,胜过王嫱西子。」

浪子道:「你令姐姓甚名谁,如今却在那里?」

文妃道:「姓潘名素秋,他丈夫是秀才,就在聚仙坊,陆条巷便是。」

浪子道:「这个秀才,我曾识一面,他已死了。」

文妃道:「若说这素秋,是十七岁毕姻的,他丈夫爱他模样生得好,日夜耍子,不顾性命,十八岁上便坏了性命。如今这素秋,年已二十一岁,这个却便无赛的。」

浪子便牢记在心里,两个又说了一会,鼓已三更。

妇人道:「我身子有些困倦,大家睡着留些精神,明晚弄罢。」

浪子应允,两个脱了衣服,合着一个枕儿,手儿相抱,股儿相叠,话儿又硬起来。

在文妃腿上不住的动,文妃又发了兴道:「那里睡得去,错过好时辰。」

一看月影纱窗,蛩鸣四壁,佳人才子共逞风流,正其时道爬起来,颠扑倒在浪子身上,把麈柄着实含弄,浪子道:「把牝户舔刮,两个都熬不过。」

翻转来,调过身子,把麈柄推进一半,欸放抽送六七百次。那妇人正在难过之时,浪子狠命的把麈柄一送,尽力气着实又抽了一千多回。只见文妃,牙关紧闭,手足坠瘫,浪子仔细看时,文妃神已走了。

浪子连忙停了,双手扶起,上过接了一口气,讨滚汤餵了半钟,方纔甦醒,朦胧着眼,邪视浪子。道:「心肝,这番比了前次,更觉美妙。干到不可知处,满身翻麻,脑后森然莫知所之,一条性命几乎丧了。」

浪子又把汤来餵了两口道:「如今睡罢。」

把麈柄便抽出去,妇人连忙拥住道:「吾身子还有些不自在,须是再干一会,方好过得。不然还要死哩。」

浪子道:「你也不尽兴,吾也不尽兴,却纔被你一惊,卵也痿了。只恐你不耐烦,既是姐姐还要干,却又重干起,把前番工夫都弃了。」

文妃道:「随你的便,良火正遂吾意。」

两个起来,各自便了,复走到床上去,只见枕边有一个香茶盒,揭开一看,却是香茶饼儿。

浪子拿起一丸,纳入户中,留了半晌,文妃自觉里边有些热痒,浪子却把麈柄送进去,抽了一会,那妇人香气便从口出,道:「却又要死也。」

只见不住的手忙脚乱,便似按摩的一般,干得欲火牝内,热气烹蒸,阴精乱流。浪子觉得多时,才能洩了许多。把绢儿揩了,共枕同衾,纔合着眼睛多睡去。

当下春娇见了两个,长长短短,也自动兴,却又不敢说出。只得收拾两个安置,乘着人静偷这帽儿,自去搂了一会,熬不得痒。但去拿着冷水,吃了两碗。自去睡着不题。

正是:

东风下与周郎便,铜雀春深锁二乔。

毕竟后来却又怎的?且听下回分解。

或曰:「李文妃一死,真的着实一香痛痒者。」予曰:「否,否,失神而已。」

客曰:「波弄美人,有几件绝妙处。」

予曰:「甚几件?」客曰:「醉时好,睡时好,死时好。」

予曰:「三者俱好,但是不醒不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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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回 娇娘子触景生情 小秀才贪花得病

集唐二绝:

小院闲眠微醉消,山榴海柏枝相交;
水纹簟上琥珀枕,旁有堕钗双翠翘。《得兰字韵》
寻芳不觉醉流霞,倚树沉眠日已斜;
薛女不知本国恨,隔江犹唱后庭花。《得树字韵》

话说次日辰时,分两个起来,梳洗毕。过了早饭,把围棋下了几盘,又过了午饭,两个便从房后东廊下走去,有两个书房,中间有许多玩器古董,琴棋书画,无一不备,只见书桌上,有一轴春意。

两个指指点点,看到浓处,便眉来眼去,春兴动发。

文妃拥住浪子,将粉脸偎在浪子脸上,道:「亲亲,这个可不像我两人。」

也把那右边的小脚儿,跷在浪子身上,便要云雨。当下浪子脱裤儿,与文妃也脱了,道:「吾两个就在椅上耍一个罢。」

文妃依着坐定,椅上靠着身子。浪子把臂捧起了双足,文妃把玉茎沬了些津唾投进去,干了两刻。

文妃发痒难禁,道:「弄得不着实,不好过,须是卧了,着着实实弄二会,方纔爽利。」

浪子便叫文妃勾在颈上,就把臂儿朝向榻上去,拿一个软枕儿,挨垫了腰儿,缓缓的抽了几百抽。

文妃道:「只是不爽利,着实弄了个罢。」

浪子紧了一会,却又慢了一会,只管紧紧慢慢,惹得文妃不痒不疼,文妃也故意,放出娇来勾引浪子。

把腰边颈上咬了几日,露出娇娇的声音道:「好心肝,好心肝,你曾这般难为人也。」

惹得浪子情兴独发,魂不附体。狠命送了几送,不觉的洩了。

浪子道:「吾还不尽兴。」

且上把麈柄惟出来,只管弄送这柄儿,又硬起来,尽气力抽了一千多回,口内咿咿呀呀,但觉骨肉都痒。熬接不过,却又洩了。这一遭比前更洩得多,那妇人还不煞痒,便把玉茎含弄。

少顷,玉茎又硬起来,放进去用力连抽了几百回,却又来了。浪子正在得意处,不觉快活难当,肚里拽拚死休,连连抽送,住手不得了。妇人又耸起来,浪子却身不自由,痴痴迷迷,怡然相感,走洩不止。

只见浪子不动了,那文妃便轻轻展过身来,紧紧拥住,按了一口气,半晌方醒。口中道:「有趣,有趣。」

文妃又抱了一回,把玉茎抽出。

浪子煞然,又道:「有趣。」

又洩不止,当时只有小莲、建兰两个丫鬟随身。

文妃叫一个扶定浪子,一个取人参汤来。文妃自把舌尖舐住龟头线眼,只见建兰,不多时又同着春娇,把一杯参汤拿来了。

文妃指着,春娇餵了四五口汤,那时便不出了。当下生了一回,几个丫鬟扶着浪子,走到房里,安置将息了一日,却走得动,只是精神歉少,那妇人虽是动兴,却也不敢惹他,权留在家调养不题。

话分两头说,这浪子妹子俊卿,见这浪子出去了,便对着红叶道:「今夜相公不在家里,可唤陆珠进来。」

红叶应允,便与陆珠打了关节。只等夜饭后便进来。

红叶回覆了俊卿,俊卿道:「这些丫鬟怎的发付他?」

红叶道:「吾去买嘱他便了。」

当时红叶便去买嘱众丫髮,不觉的天色晚了,此夜也就是中秋节,但见月色穿窗,花荫满庭,真个好光景也呵。

俊卿打扮整齐,盼望陆珠不题。

正是:

秋月无云生碧落,人传郎在凤凰山。

毕竟当晚怎的结果?且听下回分解。

昨夜文妃死,今日浪子死,客曰:「两恨死不觉。」予曰:「他两个不死不得。」或曰:「不痴不死。」予曰:「就是要痴,也是希奇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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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回 巫山里玉人娇嫩 阳台上才子温存

集唐五律言:

白玉谁家郎,几度隔山川;
怎见翻成梦,夜深人未眠。
赵氏连城璧,由来天下传;
今日把赠君,深恩重百年。

却说浪子家裏有一座临月轩,轩后便是小姐卧房,当晚红叶已在临月轩等候陆珠,陆珠却早隐隐的进来。

红叶便将陆珠抱定,道:「陆珠,今晚这段姻缘,你晓得是谁的功劳?」

陆珠道:「全亏了姐姐。」

红叶道:「造化你了陆珠哩。」

陆珠道:「吾先与你弄一会儿,可不好也。」

红叶道:「这也使得,但恐分了精神,小姐处不能够满怀了。留在别晚与你要子罢。只是一件,这小姐嫩蕊儿,不比吾的,你须缓缓轻轻,不要弄坏了他。」

陆珠道:「吾自有偷香手段,不须你吩咐。」

当下走进俊卿房里,俊卿那时顿口无言。

低低叫道:「陆珠小奴才,你倒也标致,可不想杀了奴也。」

两个扯扯拽拽,便将陆珠拥定,亲了一口。

陆珠道:「小姐是天上嫦娥,陆珠乃人间奴辈,怎敢与主母长长短短。」

俊卿把陆珠脸儿咬了一口,道:「奴才子,你不要撇清了,快些脱了衣服,除了裤儿,把这卵与我弄弄。」

陆珠便都脱了,只见一张大卵比着浪子略小些,模样却也不输。

俊卿便十分爱惜道:「红叶说他曾含你这卵儿,曾吃你的精儿,果有的幺?」

陆珠道:「有的。」

俊卿便骂丫头,你到先得趣了,又指着龟头线眼道:「陆珠,吾问你,你这精儿,便从这个里出来幺?」

陆珠道:「正是。」

俊卿仔细看了一会,道:「吾的心肝也要含你的,也要吃你。」

道完,便把口来含这龟头。那知樱桃小口,却含不下,但舔了一回。

那时红叶在傍对着,红叶道:「你来含一个,但是要洩,即忙叫我者。」

红叶是旧相识,况且有些动兴,即便含吮一回。那时陆珠春兴正动,就把红叶的口儿,当了牝口,抽送了半晌。

叫道:「如今要洩了。」

俊卿连忙以口承爱,却放了半酒杯的多少。

俊卿道:「做两三口吃了,道是真个有趣。」

这般好滋味,又去把龟头舔刮,指望还要他洩,不肯便放。陆珠这柄儿,起初洩了,便有些痿,被这女子舔刮,不觉的又发狂起来,这女子刮了一回,自觉舌酸也便罢了,叫:「你且与我弄一回。」

那时便去自家脱了衣服并裤儿,走到床上去,叫陆珠也上床来。

当时陆珠见了这个好模样,又见了这番儿精致儿,併这一个娇娇嫩嫩的舔儿,却便兴发难当,道:「小姐的心肝,吾又来了。」

跌翻上去,一对小脚儿垫起,道:「心肝,你双手扶着卵,送将进去。」

俊卿道:「你须是轻轻儿来,不要急了,恐到其间不堪痛苦。」

陆珠道:「理会得。」

把些津唾沫滑了,麈柄轻轻投进去,却甚艰满,半晌仅抹龟梭。

陆珠却濡首逸巡,不敢即进。那女子情也熬不住,道:「再进一进。」

只见淫水滑溢,龟头却又有些活动,又进二寸许。

俊卿道:「里边有些疼痛,且缓一缓。」

陆珠真个也缓一缓。

俊卿道:「如今户内有些痒动,待我熬定,你索性送到根头去。」

陆珠真个深深浅浅,直送到根头去,花心拆动挑浪一香。

俊卿道:「再住一会。」

陆珠却又住了一会。

俊卿道:「户内虽有些疼,遍体却过不得,如今逞你本事弄一弄罢。」

陆珠又把麈柄整顷了,频频抽起。

只见那女子皱着眉头惺惺,若小儿梦中啼,既而知醉如痴瘫者四肢,凭这陆珠着实抽迭,抽了四千多回,温存良久,怡然而洩是交也。

女子二八男亦二八,两个年貌相当,共做一会,这个便是人间天上,当下俊卿抱着陆珠道:「心肝,吾爱你标致,故此不惜身子,吾令与你两个便是夫妻了。」

陆珠道:「恩蒙小姐厚意,陆珠生死难忘。」

话说间已鸡鸣了,当时即把汗巾揩了两次,这条汗巾也都染红了,俊卿就送与陆味道:「吾这个身儿已付你然,你且不可轻忽,若是相公不在家里,吾来唤你,你便进来,不许推托。」

陆珠道:「晓得了。」

俊卿又对着红叶道:「原是你送出去。」

红叶依允,即便送了出去不题。

话分两头,却说浪子在文妃家里,消遣两日一晚,浪子道:「吾在这里没有稳便,吾要回去。」

这文妃道:「正好快活,又有这病,是我连累你了,待你痊好再来相约。」

浪子点头道:「不妨,待我将息几日,疾忙好者,那时再图相会。只是你这番不曾欢聚几日,却是可恨。」

文妃道:「后边自有日子,只是你好好将息,自家调理,自家保重。不要损坏了身子呀,吾更靠着谁哩。」

便取人参一斤相赠,浪子受了,叫几个丫鬟送回,两人含泪而别。

正是:

从今一别人千里,未知何曰得相逢。

毕竟后来却又怎生结果?且听下回分解。

又玄子曰:「记云有茫生者,与一妇甚密。一日晚赴约,为邻人所窥,集聚而挡,生骇驰超,房中一人,鼓譟而去。生犹意为捉姦之人,一时惊绝而倒,徐而察之,则又妻之姦夫也,大笑!大笑!」

或曰:「既为兄妇,复为妹夫,可不难为了这端。」予笑应之曰「东手接来西手去,何难之有。」一座大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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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回 李文妃春风得意 王监生一命归阴

红衲袄:

梦儿里的相偎是伊,梦儿里的相抱是伊;
却纔舒眼来倒是你,又顾闭着眼去想着伊;
凤倒鸾颠虽便是你,雨意云情都只是伊。
你今便耐久儿,学吾乖巧也。
我只图个快活儿,顾不得伤了你。

话说李文妃,自送别浪子,日夜思念,寐梦不捨,往来通问浪子消息,只恐浪子丧了性命。时常望空烧香礼拜,祝诵不题。

这一日监生归家,文妃外面接他,一心倒在浪子身上,到晚先自上床。不觉睡着了,却又梦与浪子云雨,那监生处,分了家中长短,脱衣上床。旷了许久,也要胡乱厮缠,又见文妃仰面睡着,露出雪白样的东西,越发动火了。也不去唤醒他,轻轻扶起两腿,把麈柄插进去,干了一回。

那妇人还道是浪子,梦中骚水流出,口里胡言胡语,叫道:「心肝心肝,着实迎上来。」

却便弄醒开眼看时,倒不是浪子,倒是监生。

那时文妃只得闭了眼,把监生当做浪子,两个拥住,抽了数百抽,便洩了。

文妃那里熬得兴来,问道:「你还干得幺?」

那监生向以在外多时不曾弄这话儿,骤的一洩,也不在话下,道:「还干得。」即将麈柄搓硬了。

文妃道:「是这等弄也不爽利,带了帽儿精进去,或可良久。」

监生使与春娇讨这帽儿,带了放进去。那妇人又把监生来当是浪子意度,闭着眼道:「亲心肝,亲心肝,许久不见,如今又把大卵,弄的我不住的手舞足动。」

那监生抽了三千多抽,便没气力,除去了帽儿,用手送了二三十次洩了。

文妃彼时,虽不比与浪子一般爽利,那监生却曾没有这段本事,自觉略过得些,当下两个睡了,一夜无辞。

次日监生起身,自觉有些不爽健,他一来感了风霜,二来骤行了两次,便得了疾。

一日重一日,医祷无功,未及两月,可怜一命付与阎君矣。

文妃哀哀恸哭,备了棺材,殡殓完讫,独自孤守空房,不觉的金乌日促,玉兔如梭,又是清明寒食了。

那妇人虽有浪子,却也不是怜新弃旧的,念了夫妻的恩情,摆着祭仪,哭了几回,春娇与众丫鬟都来劝止。

话分两头,却说浪子归家调养,几个月日,精神复旧,举动如常,那知偷雏猫儿性不改,闻得潘素秋好,却又思量潘素秋了,便着陆珠去访问根由,商量奇计,哄诱佳人。

正是:

愿得化为松上鹤,一双飞入去行云。

毕竟后来偷得着也偷不着,怎生计结?且听下回分解。

又玄子云:「画饼充饥,望梅止渴。文妃可谓情痴极矣,噫,浪子知否?」

肯以阿夫作情哥还好,尚有厌其夫,岂徒厌之,且行将杀之。《亚之传》冯燕云:「燕与一归,偃寝中拒寝户,夫还,妻闭户纳夫,以裙蔽燕,燕毕脊步就蔽,转匿户扇后,而巾压枕下与佩刀近,夫醉且瞑,燕指巾令其妻取,妻取刀授燕,燕熟视,断其妻颈,逐持去。」或曰:「比摇之,复杀之。」燕曰:「彼将杀其结髮之夫,吾又安用也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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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回 梅生用金寻媒妁 钱婆定计谋贞女

集唐五言律:

寒仓江村路,处处见花稀;
湖里鸳鸯乌,双双他自飞。
永怀愁不寝,佳人兴我违;
不知清藏月,欢赏暮方归。

却说潘素秋,原是名门之女,与李文妃结拜的姊妹,生得体态,是如姿色艳丽,守寡在家,并无一点差讹,家中方不甚当,只有两个丫鬟,一个男僕与一个妇人,另有家人,各令自立门户,经营生意去了,门首侧边有一个那媪,也是寡妇。

这个便是朝暮出入的。那婆子已自访得也确,一旦走到钱婆家里去,问道:「婆婆在家幺?」

只见婆子走将出来,行礼罢。问道:「相公贵姓?为甚公干?相辱老媳妇。」

浪子道:「俺是梅谏议的公子,欲寻一房姻事,相来拜问。」

婆子道:「原来是梅衙内,老媳妇有失迎候了。」

便请浪子坐定,托出一杯茶来,浪子吃了。

婆子道:「这房亲事,老媳妇已在心上。有了,老媳妇便来回覆相公。」

两个说了个回,浪子临别把一锭银子送与婆子,道:「权做茶费。」

婆子再三推却,浪子坚意与他,他便受了,致谢不尽。

隔了一日,浪子又到他家,只见婆子正在门首,按着坐定,浪子道:「可有好亲事?」

钱婆子道:「甚难。」

难得话讫,又托出一杯茶来吃了,浪子临别又取出两锭银子,送与婆子。

婆子又不肯受,浪子道:「些小薄意,何足推却。」

这婆子爱的是银,见浪子说了,即便领受。

又一日,浪子叫一个小厮,托了两疋紬缎,又自来送与婆子。

婆子道:「连次承收相公厚礼,今日又怎的受这缎子。」

浪子道:「是我专心製来送与你的,你今不受,可不枉了一番心意。」

婆子只得受了,自想:「他连次送与我这银缎,必有缘故,且慢慢待我留心,吃些酒缓缓问他。」

婆子便去买办东西,留着浪子。

浪子道:「这个真的便不得。」再不肯住。

婆子苦苦的留着道:「你不受我酒,我不受你银缎了。」

浪子方纔应允,发付了小厮去,自家与婆子坐定,两个三杯四杯,言言语语说这姻事。

婆子道:「相公这姻事,必须门当户对,方纔配得相公过。」

浪子道:「这也不论,只图着容貌便了。」

婆子道:「如今有姿色的绝少。」

两个聊说了一回。浪子道:「那个墻门里,却是谁家?」

婆子道:「是陆家,这官人与浪子同庚,十七岁毕姻,十八岁官人便无了,只留着一个娘子,守寡在家。」

浪子道:「吾前日在门首经过,见一个绝美的小娘子,年方二十多少,想就是他了。」

婆子道:「正是,也年止二十一岁。」

浪子道:「吾前日见了这个娘子,思思的想了一月,不想就是的,吾若娶了这个一般的,便死也罢。媒人谢仪一百两雪花。」

那婆子是爱财帛的饿鬼,见他说了一百两谢金,便动了心火,道;「似他一般的到少,相公準出一百两谢仪,待老媳妇就谋他来,与相公偷一下。」

浪子就写一个票与婆子,婆子道:「相公是真了。」

浪子道:「怎幺不真,只是不知何能谋得他来?」

婆子道:「偷妇人要诀,却有那几件。」

浪子道:「甚的几件?」

婆子道:「第一件计较;第二件容貌:第三件钱钞;第四件货物,如今相公这三件都有,只是没有计较。」

婆子想了半会道:「有了。」

浪子道:「却是当的妙计。」

婆子附耳道:「只是这般这般便了。」

浪子大喜道:「不图今日复见陈平。」

正是:

虔婆排下牢笼计,那怕冤家不聚头。

毕竟不知甚的计较,且听下回分解。

言押衙天下有心人,然使王生吝一千金,终不为王生用,钱婆非押衙之流也,然财足以动之,则为吾用甚矣,钱之妙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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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回 潘素秋心烦意乱 钱婆子巧语花言

集唐五言二绝:

打起黄莺儿,莫教枝上啼;
啼是惊妾梦,不得到辽西。
凭几着鱼乐,独坐草凄凄;
三百六十曰,日日醉如泥。

话说钱婆定了计策,两个又饮了几盃,方终话别。次日,钱婆设一个盒子,拿进去,素秋按着道:「所承看顾怎的,又破费婆婆。」

婆子道:「些须薄敬,娘子何足挂怀。」

素秋叫丫鬟收了,便留婆子用饭。饭过,两个把些家常语,说了一会。

婆子道:「我亏有一亲眷,家裏惯养牝猪,倒有利息,娘子何不也买几个,一年半载生长蕃息,便有诈多出来,寻些利息,却不是好。」

这素秋是幼年心性,被这婆子几句言语,说得有理,便去买了许多不题。

忽一日,婆子道:「猪儿打雄也有个法则的。」

素秋道:「甚的法则?」

婆子道:「把一个公猪与几个母猪,同拘在一间空房中,要这主人亲去门缝裏观着,待他成交,主人便道,再迭迭,那公猪儿便是一迭,叫一声,使得一迭,但是一迭,便是一个小猪。」

素秋道:「叫却害羞。」

婆子道:「必要主人自叫方准,如今有一道理,但是老媳妇响叫一声,娘子便私自一送,这也当了。」

素秋夜允,便去赶着一个公猪与几个母猪,同在一处私自观着,只见雄猪儿,见了母猪,便如饿虎一般,爬上去只管乱送,婆子便连声叫道:「再送送。」

素秋也把身儿连送不止,闹了一会,那雄猪又去行着一个母猪儿。两个依旧叫,依旧送,那素秋是个守寡的妇人,更兼年少,送到良久,见着许多光景,春兴即便发作,淫水直流。

对着婆子道:「婆婆叫着。」

暗裏去想也。

婆子肚裏自揣道:「看了便道,你便吾便,吾也要回去了。」

两个话别,妇人走到房中,趴在床上,着实难熬;年轻的寡妇家,春兴不动便休,春兴一动八火气不曾煞得,便暗暗突起,无不能够定了。

这素秋晚饭也不用,脱却衣服,孤孤的独自睡着,思量着男子的好处,长叹了一声道:「肏兽尚然如此,况且人乎。」

叹了一回,可恨这话儿发痒难熬,把指头儿搂了一会,睡了去。便梦与丈夫交感,干得爽利,正好有趣,觉来却是一梦。只见满床多是水湿,却又咬着被儿,忍了一会,外边又倾盆也似大雨。

好不孤孤悽悽,不觉泪如涌泉,道:「吾这般苦命,就是这般死了,可不误了一生。」

自言自说,哭了一回,方纔睡去了。

次日,婆子又进了来问道:「一夜可自在幺?」

素秋叹了一口气道:「有甚自在?」

婆子道:「吾也经过的,寡妇人家没有丈夫,翻来覆去,那里得自在,吾今日年纪老大,就做鬼也罢了,只可惜娘子这样一个青春容貌,没了官人,错过了时辰,不曾快活得。」

素秋道:「这是人生在世,不如死休。」

婆子道:「吾想寡妇人家,守甚贞烈,暗里做了一班半点儿,那里有人知觉。我如今自家懊悔,后生时错过了,不曾快活,却又年纪大了,这便是有朝一日花容退,两手招郎郎不来。」

素秋道:「这个可不坏了心儿,可不忘了丈夫的情儿。」

婆子道:「娘子差矣!人生快活是便宜,守了一世的寡,只落个虚名,不曾实实受用,与丈夫又有何益。娘子说寡妇不守身,没了丈夫的情,怎的任般恩爱夫妻,妇人死了,便又娶着一个婆娘,即将前妻丢却,据老媳妇看起,可不是守寡的痴也。」

素秋道:「据着婆婆说起。守寡的果是痴了。」

婆子道:「正是。」

素秋低头半晌道:「只有一件,世间多有痴心女子负心汉,妇人真真的心儿对着他,他却中途背了,此所以妇人不肯,省得空丧了名节也。」

婆子道:「只怕妇人家不肯,不负心的却有,吾也曾见一个来,这人也是秀才,姓梅,是梅谏议的公子,最标致,最风流,妇人家见了,十个倒有十一个是爱他的。」

素秋道:「怎的一个模样,却是这般动兴。」

婆子道:「世上没有这白又白,俏又俏,娇又娇,趣又趣,话儿又大,娘子你不曾见他,他这双手儿,便是嫩算一般的可爱哩。」

素秋笑道:「这许多也可见的这话儿,婆婆怎的知他。」

婆子道:「他说到一个妓家去,这个妓女见他标致,便要与他不三不四,他使脱了裤儿,这妇人见他话儿,又大又白又嫩,急切要与他云雨,他那里放得进去,挨了半晌,挨不得进去,这妇人把他话儿,咬了几口,大家罢了,吾想妓家是经千经万,尚难进去,怎的不大?」

那妇人是扬花性儿,又且守了几年孤寡,昨夜又熬一会,今日又见他说这许多话儿,说这人儿好,话儿大。

他便又发起性来道:「他许多年纪了?」

婆子道:「他只十八岁了。」

素秋听了,自想道:「倒小奴三岁,越发可爱了。」

便问道:「他曾娶亲幺?」

婆子道:「正是没有妻室,托老媳妇寻一个。」

素秋道:「婆婆却便怎知他不负心矣。」

婆子道:「吾也曾与他说了几遭心事,他说只图美貌便死也甘的,故此晓得他。」

素秋便低头半晌不语。

婆子乘机道:「娘子,他说曾见你来,你在门首做甚的,他正见了。却日夜想你,娘子兀的不是痴想?」

素秋道:「你便说许多妙处,不知真是那样的。」

婆子道:「老媳妇不是虚谎的。」

两个说了一会。

婆子道:「下午娘子可到吾家坐一坐,散散则个。」

素秋与这婆子是通家往来的,平日极信托这婆子,见婆子说了便道:「下午定出来者。」

两人话别不题。正是:

计就用中擒玉兔,谋成曰里掉金鸟。

毕竟后来这妇人出来也不出来,这事成就也不成就?且听下回分解。

又玄子曰:「你看婆子几句闲话,可不是一个聪明妇人。昔有一妇人,色甚美,为一游僧所窥,游僧乃重贿其邻妇,以一僧帽置之枕边,其妻不觉,其夫觉之,疑其有异心也,遂出之。越一载,此僧己蓄髮为俗矣,复厚其亲戚,谋而娶之。呜呼!诚异事也,心遮难明。其夫不谅,或有谅放大,而不谅于卿,党者名节,亦遂以丧天下事,多如此冤哉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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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回 潘素秋戒指相遗 梅彦卿金簪赠答

集唐五言绝句二首:

耶溪拣连女,见客棹歌回;
笑入荷花去,佯羞不出来。
一衣能倾座,虚怀只爱才;
那堪两处宿,自到枕边来。

话说这婆子对着素秋道:「吾先自归去,娘子可便出来。」

素秋道:「晓得了。」

当下婆子别了素秋归去,报与浪子。不多时,着一个小丫鬟,从角门里走过来,婆子按着坐定,过了两杯茶儿,只听得门外有人叫门,素秋耳快,对着婆子道:「是谁叫婆婆哩?」

婆子开门一看时,却是浪子疾忙进来,对着素秋低低语道:「娘子,这个便是梅相公。」

婆子托了一杯茶,自出门前来了,素秋便在壁缝里偷看这秀才,只见丰神雅逸,顾盼生情,真个是世上无对,绝代无双。

素秋不住的道:「好书生,好秀才,果然话不虚传,他说话儿好俊,也是真的。这样标致人儿,话儿一定妙的,把这身子付与他罢。」

他两日正是心火难按,见了这个得意人儿,便不觉阴户账满,吸吸的动,骚水淋漓,不能禁止。便走到婆子房中,坐在净桶上,便了两行。

只见婆子进来,便问道:「婆婆他来甚的?」

婆子道:「昨夜在妓家弄伤了,今日打这里经过,消歇片时,娘子看他可标致幺?」

妇人点着头道:「真个标致。」

婆子道:「娘子,认识了这样一个,也不空错了青春。」

素秋肚里自家算计,意要不允,一来恐杜绝了门路;二来恐错了这人。又要想他,怎的好说,但道:「却不害羞。」

婆子道:「有甚羞处,成夫成妇,也是羞的。」

素秋道:「倘被人观破,可不坏了名节。」

婆子道:「暗里事暗里去,哪个得知?」

素秋便低着头不语,停了半晌,叹一口气,道:「不图快活,衽生在世。」

婆子道:「这个表子,莫教错过。」

素秋便拿了一个戒指,递与婆子道:「叫他今晚来。」

婆子拿来交与浪子。

浪子道:「吾却没甚回意,仅有金簪一枝,权表寸意,多拜覆娘子,吾今晚便来也。」即便告回。

婆子道:「谢仪怎的?」

浪子道:「明日就来领去。」

两个话别,婆子拿着金簪付与素秋,道:「他回敬一枝金簪,多拜覆娘子,早须收拾家裏,日落便来也。」

素秋笑道:「他来怎的?」

婆子笑道:「娘子晓得者,不须吾言也。」

两个笑了一回。

素秋道:「吾要进去。」

婆子道:「简慢,怎的明日来讨喜酒吃。」

素秋便道:「婆婆有重谢哩。」

婆子即便送了素秋进去,方随回家。当下素秋吩咐丫鬟,早些收拾晚饭,吃了罢,随叫丫鬟换了一床新艳的铺陈,把些香熏了,对着丫鬟道:「你不要坏得的事,我便抬举你。」

众丫鬟应允,这妇人也买嘱了,等了一回,谯楼已起鼓,只见婆子已送着浪子进来,婆子拽着两人的手儿,叫他并坐道:「你两人不要撇清我自去了。」

这些丫鬟把门闭了,自去安置不题。正是:

闭门不管窗前月,吩咐梅花自主张。

毕竟他两个怎的结果?且听下回分解。

花月中,才貌为第一,观此一段信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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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回 潘卿一度一愁 梅生三战亡一败

歌仿古韵:

昨宵偶听梅花语,尽道海棠堪风雨。
晓来移步出兰房,玉壶即拣一枝凌。
果然娇娇容貌好,如何倏忽便颠倒。
佳人斜立笑吟吟,耳听不如一见真。
玉壶还放枕儿边,空有娇客不耐烦。

话说浪子见素秋,果然艳媚无比,却就心痴意迷,不觉麈柄直竖,急忙脱了衣服。

那素秋是个久旷的怨女,又见了这件大话儿,怎不动兴,却又故意作难,不肯脱衣,道:「待两个丫鬟睡着,那时方可脱衣。」

浪子只得停了一回,素秋裤裆中,骚水暗暗淋漓,着实难熬,却又披住,到来摩弄麈柄,道:「好个大卵,好个光卵,好个白卵,好个嫩卵。」

把麈柄亲一会;摩一会;称一会,弄得浪子翻来覆去,着实难过,道:「心肝,快把屄来精一个,不然即便死也。」哀求了半晌。

素秋道:「衣服便去了,只是再停片时,不许就放进去。」

当下素秋脱了衣服,露着话儿,叫浪子抚弄,浪子看时,只见那话儿,果然生得有趣,白嫩无比,却是腐花儿,略有杭根短毛,户边却有一痣,素秋闭着眼,只凭浪子摩弄,那浪子熬当不过,便把麈柄望内着实一送,户中满塞得紧。浪子狠命送了二三十次,不觉大洩如注。

素秋道:「好没用也,却是一个空长汉子,怎幺便洩了,我丈夫多则三五百抽,少只二三百抽,我尚嫌他不久,你却更没用哩。」

浪子道:「不干我事,却纔被你担搁多时,姑此洩得快些,第二次管教你求和告饶也。」

素秋道:「便依着你,只看第二次,决一个胜负。」

说话间,麈柄又举,浪子推进去,着实又抽,那妇人被这大东西,点着花心,更觉饥渴。向久,一见奇男子,便如饿虎一般,把一脚勾在栏杆上,一足勾住腰,只望上乱挺。

噫!这个便是魂飞天外,魄散九霄,浪子道:「姐姐,只亏你孤了许多年也。」

那时浪子,一来兴浓,二来当他挺不过,却又大洩。这妇人那里煞痒,正好销时,只见上边浪子看了,素秋大惊道:「这又是怎的?」

浪子应道:「姐姐,我如今实在战你不过了,从来不曾狼狈,今日怎的却败了两次了,如今这一次,决然叫你出乖露丑。」

素秋道:「只是这般,怎能够煞,吾与你也罢,再看你第三次。」

浪子把话儿弄硬了,扶起素秋两足,架在臀弯上,着实抽送。这妇人咿咿呀呀,身体不时一抖,这时妇人干到酣美处,拟动了筋脉,便如冷水一浇,身体不觉一抖。当下浪子抽到四千多回,一洩直喷进去,这妇还不尽兴,先是浪子叫罢,也当他输了,那妇人正把话儿锁一回,纽一回,日内不住的唧呜呀呀,只见他卵儿一动了,惊道:「又怎幺?却早三遭儿也。」

浪子道:「我弄实干不得了,待明晚叫你尽兴也。」

素秋却不肯住,把柄儿弄了一时,那柄儿却连败了几次,就把他当做亲爷,叫他也不硬起来,便硬起也就痿了。

素秋只得住了,道:「你明晚早些来,尽吾兴也,只是今日这一日,便如一年,怎的过得。」

两个正说间,不觉的鸡鸣了,浪子连忙披衣道:「你不消起身了。叫丫鬟起来开门,吾自去也。」

素秋道:「你慢慢哩走,你看外边风儿,谨慎些。今晚可早些来,莫叫失信也。」

彦卿道:「理会得。」

两个各自别了,丫鬟闭着门,自去安置不题。正是:

晓月暂飞千树丛,等闻候又送郎归。

毕竟次日又是怎的?且听下回分解。

两人至妓家,一云:「吾一晚,可十一度。」一云:「吾一晚,只一度。」妓云:「十度不如一度之妙也。」识者以为至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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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< 未完,请看下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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